样的张林鑫一下子就破功了,麻利的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把热乎乎的身子裹进怀里,让张漾的脸贴在他的颈窝,一股暖流从那张温热的脸上传进心里,笑笑,“怎么还没睡?太兴奋了?”
果不其然,那个脑袋仰起,抬起脸,点点头,“哥,明天我就要去见好多小朋友了吗?”
“嗯。”刚才那一霎那的抬脸,使得张林鑫竟然恍惚了一阵,他的小宝贝最终还是要接触别的群体,心里不由的忐忑起来,他害怕小漾儿会因为被冠上“哑巴”这一称呼而自卑而消沉。
这几年,小漾儿并没有和同龄人相处过,而周围的人虽然都晓得小漾儿是个哑巴,可都因为心疼着从未说过一字一句的讽刺话语,都只是把他当做普通小孩对待,所以张林鑫是真的害怕,一旦学校里的那些同龄孩子晓得小漾儿是个哑巴,将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他用尽所有疼爱的弟弟?
这种未知的恐惧弥漫了他的心房,竟有一丝丝疼痛,把张漾更带入怀里,手指顺着他后脑勺的发,尽量用最平常的语气道:“小漾儿,明天你就要去学校了,会认识很多和你一样大的小孩子,也许其中的一些小孩子会说些让你难过的话,记得听到了可千万别憋着,咱们张家的孩子向来是不受憋屈罪,你能还回去就还回去。”
停顿了几秒,缓缓说道:“只要你开心,无论做什么,哥都支持你。”
张漾似懂非懂的看着讲到后面越来越严肃的张林鑫,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懵懵懂懂的脸才豁然开朗,软软的手掌抓住他哥的耳朵往外一扯,嘴唇贴到他哥的嘴巴上亲了口,“哥,上学我就开心。”
“唉...你个傻孩子。”张林鑫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看来刚才那番越说越拐的话这倒霉孩子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就记得了最后一句。
张林鑫就一操心的命,虽然一早自个“梳妆打扮”好的张漾执意要一个人去学校,可他还是不放心,硬是跟在那个像个小大人似的走在上学路上的弟弟身旁,一会儿问他累不累,一会儿问他饿不饿,又隔一会儿问要不要尿尿,反正这嘴就是没闲下来过。
到了最后,在校门口,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哭着喊着死拖着他们爸妈的腿要回家的,而他家这个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张漾颠一,推了一把还想送他进教室的张林鑫,双臂交叉打了一个叉,红色的嘴唇张合,“哥,别再进去了,你都跟了我一路了,今天也是你的开学日,你回学校吧。”
“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你看看人家,怎么的也...”张林鑫还没把话说完,那倒霉孩子就炫酷的转了个身,连衣袖都没挥一挥,就对着他一个屁股墩屁颠的走进学校。
直到包从他眼里消失,才悻悻的转过身,看着身旁一对母子的依依相别的情景,唏嘘不已,心想他养的就是头小白眼狼,其实他也想张漾能够和他闹闹,哪怕给他露个小不舍的表情也可以,突然觉得小孩太乖,一点儿也不可爱。
张漾在他哥转身离开的时候,从一堆树丛中窜了出来,一双大红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哥越走越远的背影。
张林鑫一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这可是他家小漾儿第一天上学,可把他愁坏了,万一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咋办,小漾儿这么瘦的一孩子,打架肯定是落败,吵架是更不可能了,这把他给愁得时时刻刻都在抓脑袋。
“长虱子了?”陈澄擦着他那把闪亮亮的菜刀。
“你才长虱子了!”张林鑫把他那把刀顺手拿了过来,从课桌里掏出一根红萝卜放在桌面上,开始利落的切起丝来,边切边念叨,“我家小漾儿今天第一天上学,我不担心着呢!唉...也不知道会不会受欺负,可愁死我了!”
陈澄眼牢牢的盯着那只切胡萝卜的手,这是被他们实习老班高度赞誉过的手,灵活性和感知度极佳,连切根胡萝卜都跟是在秀艺一样,漂亮极了,“你这当哥呢?还是当爹当娘呢?你家小漾儿别看长得像个小姑娘似得,可是却绝对不会吃一点儿亏。放心吧,张漾那小子一看就是那种表面上是小绵羊的样儿,心里估计就是一头北方的狼啊!”
“你真逗,咱家小漾儿跟个姑娘似的,还北方的狼?”张林鑫抬起头,可手依旧握着菜刀舞动,小虎牙露了出来,“顶多就是只哈士奇。”
陈澄又一次掏出大悲咒,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可是信佛的,会算卦。”
话一出,就频繁的接受了周围一圈同学的白眼,这其中也有张林鑫,陈澄用一副藐视众生的模样原地转了一圈,“你们难道都不信?”
同学们默契的选择闭嘴纷纷转身,班长大人的话可不敢随便的接,要是接了,那可就......
“切谁信谁是傻子!”坐在第一排的老鼠,头也没回的幽幽来了一句。
陈澄耳尖,带着大悲咒晃到老鼠的身边,搂着他肩开始讲他的佛学理论,估计没个把小时他是不会放了老鼠。
张林鑫稍稍分神替老鼠默哀了一会儿,低头研究起那堆胡萝卜丝,捏起一根瞧了瞧,“好像太粗了。”
“够细了。”李米不知何时笑盈盈的坐在他身边,吓了他一跳。
虽然过了个年,但张林鑫在面对李米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放下手里的萝卜丝,干笑道:“不够,要是老班看到这个细度,他又该说我分心了。”
李米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依然是最初相处的模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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