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吃东西吃多了,胃口莫名的就好了很多,现在每餐吃的都不比谭莳少了。为此他不得不增加了锻炼的量,他还这么年轻,可不想变成北国国王那个臃肿的体态,不说别人,自己也会嫌弃自己。
他放下碗时,见谭莳的神色似笑非笑,皮动肉不动的模样,一个念头骤然浮起。
“你想到了什么?”赵子炀问道。
谭莳悠悠的吐了一口气,沉声道:“我觉得,有些人金蝉脱壳,没死成。”
“你是说……”赵子炀一惊:“周慕他……”
“你说除了周慕,谁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谭莳负手起身,走出了大殿。
赵子炀跟了上去。
外头的人见了谭莳出来,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从谭莳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他们有些惶惶然。
“如果真的是他,你准备怎么做?”赵子炀看着谭莳,试图在他有些飘渺的神情中看出他本来的想法。
谭莳抬头看着阳光,当阳光刺痛了眼,他才缓缓地改变了方向,朝远处看去。这个位置的视野非常的开阔,站在这里,他可以俯视百级阶梯下面的人与物,也可以眺望远处,将一切繁华收入眼中。
可是,再开阔的视野,他也看不到宫外的东西,更看不到京城以外的世界。
“你说,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谭莳补了一句:“对于一对,‘有情人’来说?”
“大约是,生离,死别?”赵子炀眨了眨眼睛,一种惶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谭莳想做什么?
“既然不能死别,那么生离大概也不错。”谭莳道:“死了就一了百了,活着才是……‘活受罪’啊。”
“你的意思是,哪怕周慕还活着,你也再不会见他?”赵子炀问道。
谭莳道:“是。”
赵子炀突然有些同情起周慕了。谭莳对周慕心狠,对自己更心狠。
离别,无法相见,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最倍感折磨的莫过于此。谭莳这是想折磨自己,还是周慕?
或许也不是折磨,毕竟谁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又能持续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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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莳下令搜查淮河一带的花船,闹得众臣人心惶惶。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治他们的罪吗?
买花酒其事,轻点也就是“fēng_liú”二字揭过了,但是若是皇上真的要找人开刀,这也可以成为一个治罪的理由。
谭莳也让暗卫在私下调查那晚的两个女人的身份。
给他下药的人应该不是周慕吩咐的,否则后边何必多此一举,周慕其人,手段也不至于如此卑劣低级。
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管知不知道,都是不可饶恕。
在发现谭莳并不是要对他们开刀的时候,众大臣也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好奇,皇上打算做什么呢?
难不成,有奸细混进那里了?
总之因为谭莳这么一搅和,花船的生意都给淡了下来。
花船这边还真的给揪出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是不是别国奸细没人知道,还有一些当晚行踪不明的人,无论男女都给统统一起丢进了地牢里。
有谭莳的手令在,下面的人办事十分的麻利,十天过去,再没有漏网之鱼。谭莳等到第十天才去地牢里看人。
那晚他的精神虽然有一些恍惚,也没有仔细看清那两人的长相,却了那两人的眼睛和身形。
地牢里一共抓进来上百个人,谭莳一个一个的走过去看,他不动声色的一个个看过去,神情不变。赵子炀站在一边看着谭莳,在谭莳的脸上没有看到神色波动。他以为谭莳没有找到人,不想谭莳在看完后很迅速的指了两个人,让人把这两人给抓住了。
那两人也是一惊,突便的神情让人意识到她们果然有问题。
赵子炀倒是记得这两人是谁,这是他们那晚所在的花船上的两个清倌,俱都十分的美貌清纯。
谭莳状似无意的站在了一个男人面前,男人身材高大,清新俊逸,让赵子炀也因此多看了两眼。
谭莳看了一会儿用刑逼供,在两个女人都誓死不吐露半句实情,只一昧的喊冤枉的时候,谭莳便没有再看下去了。临走前,谭莳的眼神在那个男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道:“把这些人放回去。”
人虽然放回去了,那一块却也被勒令停业三个月,背后的老板也被强行的更换。
回到宫里,赵子炀问道:“刚才那个男子有什么问题吗?”
谭莳的嘴角微勾,缓缓道:“那个是周慕。”
“什么?”赵子炀惊讶的嘴张大,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合上:“你说,那是周慕?你怎么看出来的?”
赵子炀也是见过周慕的,对周慕也算是映像深刻,那外形容貌,让人想要忘记都难。刚才那个男子,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有不小的区别,谭莳是怎么认出来的?
难道是所谓的心灵感应?
“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谭莳道:“对我来说,他是特别的,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会错认。”
赵子炀觉得谭莳这话肉麻了些,是在宣告他的深情,其实对谭莳来说,这是大实话而已。
这种微妙的感觉,是除周慕以外的其他人所不能给予他的。
或许正是因为周慕给他的感觉太特别,才让他这般心心念念。
“你们……”
“不可能了。他不会成为我想要的样子,我也不会过他想给我的那种生活。”谭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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