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死的人,实在算不得忠诚。
蒲州一失,鄜州不保。
鄜州城中人在明教大军破城进城后蜂拥而至,双手举过头顶使劲的鼓掌。而在鄜州城中心,当城破之后,陈阀阀主便火焚宫殿,想通密道逃出。然而或许火势太大,以至于陈阀阀主还没来得及进入密道便被砸中,尸骨扭曲的躺在密道附近。
有从火灾中活下来的人说,那日大火里,隐约听到了陈阀阀主的惨叫声,还看到过一个鬼魅般的白衣女子。
而在最初几日的混乱之后,鄜州城渐渐恢复往日的安宁,明教的士兵也被允许在得到了同意后,可以来鄜州城内。
从洛州活下来的俘虏,有不少人后来加入了明军。宁拴便是其中一个。
此时终于得了进城的允许,立刻跑入城中,冲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跑去,人未到,声已至,“娘!娘!”
从来都是阴暗的巷子里,矮小的房间紧紧挨着,住了十几户人家。
听到这个声音,这十几户人家几乎人人头探出了头,然而看到不是自己的孩子,眼中的星火瞬间熄灭,冷漠的回家各做各的事情。宁拴一直跑回自己的家,看到自己还不足四十岁的母亲头上全是白发,宁拴‘呜’的一声冲进去,将其抱住,“娘!”
“拴子?”被抱住的妇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
宁栓‘嗯’的一声使劲点头,松开手让自己母亲站起来,可刚妇人起身便因为长时间不食盐而导致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宁拴赶紧搀扶起来。但宁拴将自己母亲扶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离开时母亲还是乌黑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灰白。
妇人抓着男子的手,眯着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些,然而日夜哭泣,她那这双眼睛早已看不清楚。
因此妇人只得努力的靠近,只差把鼻子都触到自己儿子的脸上,然而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妇人干涸的眼眶里又有雾气腾起,一双手摸在男子脸上:“让娘看看,让娘看看!”
既然这双不争气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妇人只能靠着自己那双满是褶皱的手,认出了自己儿子如今的模样。老妇人一共生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长大成年的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到现在,只剩下拴子一个。
起初陈阀征兵,一家只征一个,十七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妇人的相公去了,然后没回来。
原本家中死了一个士兵的短时间内不会再强征,然而后来这条不作数了,陈阀又开始征。每家只要有十七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男丁在家的,都必须出一个。妇人的大儿子去了,没有回来。
再后来,一年不到的时间又开始征兵,而且交钱可以免征。然而他们家拿不出钱,只能出人。妇人最后两个儿子去了,女儿舍不得去送一程。这一送,女儿没回来,儿子们据说也死了。
从那以后,妇人便日日夜夜哭。
想到自己被强征去死在战场上的儿子,以及被人强掳去不知所终的女儿,原本以为自己再无亲人的老妇人嗬嗬的喘气,哭道:“娘就知道你不会和你那杀千刀的哥哥们一样,丢下娘就走了……娘的栓子啊……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妇人不哭了,抹了把脸,抓着宁拴的手,神色恍惚急切道:“快走,再等一段时日又要强征了。你活着还回来做什么,快走,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妇人这模样,分明有些疯癫,宁拴看着自己母亲来来回回给他收拾东西,让他走,心如刀绞:“教主废了强征,儿子以后可以都陪着你。”见妇人听不进去,宁拴走过去,抓住妇人的手:“娘,不打仗了,儿子不用当兵了……”
巷子里,目睹了这一切的耿议捏着袖子给自己拭了拭眼泪,感慨道:“我们这才看到一家便如此,城中何止千万家,四道之地又是如何。难怪教主说要修养生息两年后再南下,百姓实在太苦了。”
“不修养生息不行啊。”谢知非也是叹道:现在这情形,民生都快到了崩溃的尽头,再不修养一番,明教声名再好也会被撂倒。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上。说短不短。
对于一半的疆域都在明教眼皮子下的山南道来说,那就是多念了两年的‘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山南不倒’,而对于谢知非来说,便是让邹疾磕磕碰碰的拿下了河北道。而两年的修养生息,明教义军长时间的驯良,让谢知非开始思索,是否适合南下。
知道合不合适,只问显然不行,还得看一看。
谢知非抓起耿议,捞起披风,简单的戴上兜帽便这么跑出去,在城里到处乱逛,这么逛,自然就逛出了一个麻烦事来:他能举!
万恶淫为首,喜好男色的萧mī_mī自然便是众人眼中的恶人。
双十年华的萧mī_mī便是那鲜花怒放的年华,动时婀娜轻盈,静时风韵无双,说话时温柔甜美,笑时妩媚多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萧mī_mī看上去,端真是个姿色上乘、气质极佳的温柔美人。萧mī_mī的对面坐着一个青年的男子,剑眉星目,正是萧mī_mī到刚才为止的心头好。
此时的萧mī_mī,没有管自己对面找来的桃花,盯着街对面那家面馆看。
面馆生意不太好,除了面馆的老板,便只剩下五个孩子、一瘦弱书生以及一个裹着灰色斗篷,带着兜帽的人。
面馆老板都五十岁了,自然不是萧mī_mī的喜好,而瘦弱书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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