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是谢知非曾经特地讲过的:“将军,李元昊他们定然藏身在树林里。我带弓弩营过去,对里面进行扫射,逼他们出来?”
一般来说,除了对森林里进行弓弩扫射,还有就是放火烧。这些都是谢知非从长孙忘情那里学来,又交给苍云军的,众将领都认可此法,而教他们的谢知非却摇头:“不!”
谢知非往前走了一点,指着在森林一边的几个山丘,这些山丘不高,但是连成一片,遮挡住了山丘之后的事物:“你看那山丘,森林里的部队如果有两万,那山丘之后就是四万,只要我们的人一靠近,那些西夏人就会从山上冲下来。”
副将搔了搔头:“那我们绕到过去将山丘后面的西夏军剿了?”
如果他们真这么做,这四万多人是有可能啃下来不少,让李元昊心痛不已,但也只是让这家伙心疼而已。
比起这几万西夏军,森林中的李元昊价值更大,捉了李元昊就代表着原本已经风雨飘摇的西夏很快就会被大宋攻破。
谢知非看向森林,眼里迸发出来一道强烈的光芒:“我们最大的目标还是抓李元昊,若是此刻绕道山丘与西夏军作战,李元昊知道自己不敌必定会带着自己剩余的军队趁混乱离开。”
若是李元昊铁了心要走,带着一干两条腿步兵的谢知非还真没办法追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离开。
可是要想捉住李元昊,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一支队伍做诱饵,他们在派军队绕道前后夹击。但能让李元昊心动的诱饵,谢知非又舍不得,在谢知非看来,若非必要,他不会让自己的将士去做诱饵。
谢知非说到这里,众人已经明白,薛辞朗声道:“将军,请下令让我率兄弟们去做诱饵!我座下尽数骑兵,倘若不利也可立刻撤离!”
“不必。”谢知非淡淡道:“西夏国内不稳,李元昊迫切的需要一战定位,不会不战而退。但是西夏如今缺粮,李元昊军队携带的坳重绝不会多,我们守在此地同他们耗上一耗!”
说到这里,谢知非对副将命令道:“传令!就地扎营,今晚让伙房做一顿好酒菜,我们提前庆功!”
入了夜,谢知非这边的大营灯火通明,大营之外,漆黑一片,在森林和那山丘之后,饥肠饿肚的西夏军睁着一双双羡慕的眼睛,遥望大宋这边的军营。
然而大宋军营外巡逻的守卫的兵力并不少,还挖了壕沟,放了铁荆棘,这些人不敢冲出来偷袭。
而在大宋军营里,白玉堂看着坐在帅台上的谢知非和杨轩。
一个冷面煞神来者不拒,一碗一碗下去脸色也不变一下,一双锐利的眼睛依旧清明一片,半点醉意也没有;一个面带微笑却浅酌既止,一碗都还未喝完,白瓷的脸上已经是绯红一片,一双眼睛半点焦距也没有,显然醉得不轻。
白玉堂为自己倒了一杯:“猫儿。”
啃着烤肉的展昭咬着嘴里的东西,模模糊糊的“嗯”了声,算是自己听到了。
还说自己不是猫,这模样分明就是猫!
白玉堂将自己的烤肉往展昭那边递过去,对他说道:“我觉得杨大人的障碍,比我想象的更多。”
“你说什么?”展昭疑惑:“杨大人出身名门之后,老师又是当朝宰相,名声又好,能有什么障碍。”
白玉堂轻笑了声,不再继续说,只是将手中的酒杯递过去,对展昭说道:“这酒比我们平日饮的烈上许多,吃么?”
自己有酒杯的展昭看了眼白玉堂,那双眼睛里说不出的无奈,然后展昭就着白玉堂持酒杯的姿势,将酒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而后,展昭的眼眶红了:“好辣的酒!”
白玉堂笑道:“果然是猫,喝不得烈酒。”
本不爱饮酒的展昭辣得不想说话:“……”
谢知非这边晚上吃肉喝酒,夜晚点燃的篝火将整个盐沧照亮,隐藏在盐沧森林里,不敢生火的西夏军只能喝一口冷水,咬掉那硬的崩牙齿的肉干,就着水囫囵吞下。
个个心中升起了无端的怨恨,西夏最初建国的时候,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也不觉得有什么差,日子都一样过。
后来一场有一场战争,皇帝陛下一直在招军。
死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的哥哥、弟弟……许多家庭死来只剩下一个男丁,听说陛下这次回去还要招女兵,难道他们还要让自己的妻女母亲也来打战吗?
有些西夏兵心中顿时对李元昊生出了许多怨恨……
一连三日,谢知非都是白天让人挖壕沟,夜晚大办宴席。
换做他人做监军,定然要督促谢知非立刻进攻,可是在这里做监军的是杨轩,他只是让谢知非说明缘由,便直接说过。完全是只要谢知非给的理由说得过去,能让他将朝廷那些酸腐糊弄过去,杨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一日晚上,有几个西夏军跑过来投降,谢知非接纳了他们并且第二日带着他们一起庆祝,还请他们用西夏语唱家乡的歌谣。
于是第二日晚上又有几十名西夏兵过来,谢知非照着第一日那样,这一次他们甚至一起跳起了西夏舞。
等到第三日晚的时候,前前后后来了两百多人,谢知非这时候知道,西夏的军心已经涣散。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西夏军心不复,即便李元昊威名尚存,却也无力回天。
第四日一早,怕李元昊见势不妙,脚底抹油跑的谢知非让手下吹响了集合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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