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地上起来,看了看蹭破了一点皮的手臂,淬了一口,望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咯咯咯的狞笑道:“看来,本王今天是不得不大开杀戒了!”
他看看气若游丝的靳文君和挣扎着后退的陆郎儿,咧嘴残酷一笑说:“算了,你最能惹事,还是从你开始。”说罢便大步走向陆郎儿。
陆郎儿被脚蹬砸伤了小腿,此刻想爬起有些力不从心,只得拖着伤腿拼命朝前挪动,但是马上便被太子揪住头发,随后两只铁钎般的手便扼住了他的脖子。
这同唐武惩罚性的抓捏不同,太子是下了死手,陆郎儿只觉得喉头一紧,随即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几乎扭断了他的颈骨,而胸口的呼吸也越来越浅,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天旋地转。
“去死吧!!”太子脸部已经扭曲到了极致,他大吼着死命的掐住陆郎儿的脖子,要不了一分钟,陆郎儿就要命丧黄泉了。
我不要死!陆郎儿心中呐喊,他眼角瞥见地上躺着的唐武,后者僵直得倒在那,一动不动,这番景象就如同前些日子的奇诺。也是浑身血污,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停止呼吸。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唐武也没命了!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想。
就算他再不好!就算他杀了奇诺,但他也是唯一会为了我豁出命的人了!
我不要死!
眼前的一片黑暗间出现一丝红光,陆郎儿猛的打了个激灵,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抡起拳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朝那片红光击砸过去!
“唔啊!!”太子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手中的力气也猛然一松,陆郎儿短暂的得到了一丝氧气,他拼命挣扎才看清原来那根本不是红光,而是太子染了血的肩膀刚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对!就是这里!
他顾不上浓重的血腥气,又一次朝太子的伤处重击,抡起拳头又砸又掐。太子本就不是什幺强壮的汉子,被他两三下就打得直咧嘴,手下也用尽了力气,陆郎儿才算真正挣脱了他的牵制。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受了伤,太子看上去更加惨烈些,被陆郎儿砸过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让他半边身体都变成了红色。
失血过多和剧痛让太子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圆瞪着通红的眼睛,仿佛濒死一搏的野兽,大口的呼呼喘气,然后他缓缓捡起了方才被他砸断掉凳子腿。陆郎儿紧张的与他对视,脖子上火辣辣的痛让他呼吸变得困难,缺氧的肺部如今就像浇了辣椒水一样刺痛,最糟糕的是他的腿,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暂时丧失了知觉。
不过他也顺手找到了一件算不上武器的武器:半截尖利的碎木片。
他们就同两头负伤的困兽一样,僵直对峙,都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但又不敢轻易动手。
然而陆郎儿心理明白,时间拖的越久,对他来说生的希望越渺茫,一旦被人发现了这处隐秘房间发生的事情,他和唐武还有靳文君被凌迟几个来回都有可能。
不是生便是死!
而他今天绝不能死!
“靳......靳少爷!”陆郎儿忽然嘶哑着喉咙嚷起来:“你听到我的话幺?还记得我吗?靳少爷?”
“?”太子有些莫名的看着陆郎儿,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再叫那个半死不活的贱奴。
果然靳文君原本已经浑浑噩噩的蜷缩在地上等死,被这一声大叫惊得浑身一哆嗦,竟然抬起头来。
眼见有戏,陆郎儿更加大声的叫嚷:“靳少爷!是我!我是陆郎儿!我来救你的!我来带你回家!”
“回......回家......”听见这两个字,靳文君灰白的脸色里仿佛有了一丝血色,他惊恐的四下张望,终于看见血人似的太子和几乎半残的陆郎儿。
“对!回家!”陆郎儿知道这两个字起了作用,继续叫道:“少爷!我是来救你的!但是他不让我带你走!”说着手指向太子说:“就是他!他困住我们,他要杀你!你记得吗?”
“放屁!”太子怒喝道:“你这奴才少妖言惑众。本王是天!本王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不……不要杀我!贱奴再也不敢了!饶了贱奴吧!贱奴再也不敢了......”靳文君一见太子发狠,立刻重新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大约他平时被虐待惯了,遇到这样的喝斥便自然有了条件反射。
“少爷!少爷!别怕!”陆郎儿继续叫道:“你帮我一起打倒他,我们就能活下去!我们都能回家,再也没人会打你你!也没有人会虐待你!”
“真的?”靳文君抬起满面泪痕的双目看向陆郎儿。
“真的!少爷,你看我!记得吗?我们一起从鞑子人那里逃出来的!你忘记了?鞑子人都杀不了咱们,更何况他!”
靳文君的脑子今夜受过太多刺激,早已陷入混乱中,听见陆郎儿提起鞑子人,仿佛又记起那段凄惨的遭遇,惊恐的连连后退道:“不要!不要鞑子人,他们虐待我,好多人一起操我!让我喝尿吃屎!我不要鞑子人!”说着他就像看见什幺恐怖的东西,突然起身像无头苍蝇似的开始乱跑乱撞。
他这一乱,太子头皮就发麻,原本应付一个陆郎儿已经力不从心,现在又多了个疯子。他后悔自己今天太疏忽轻漫,少算了陆郎儿这个意外,才陷入如此困境。肉搏非他强项,现在也不得不硬挺着。
陆郎儿比他更无语,心想自己也是嘴贱干嘛要提鞑子人,靳文君这幅样子,真是想指望他也难。不过,下一刻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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