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他是仙人,他有的是办法救治凡人,但当他想救治学子时,却无能为力。他炼制了许多丹药,学子吃下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一口鲜血吐出。喷在胡兆的脸上。
胡兆摸着温热的血,学子笑道:“不干净了,不能入你的锦帕了!”
胡兆扶着他说:“你放心,我是仙人,怎么可能救不了你的命!”
学子嗤笑了一声:“仙人!呵,算老几啊!白嫖不给钱!”转过身不再理他。胡兆站在床边,久久没有回过神,他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学子拉上被子说:“我都要死了,你就别再来扰我清静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仇恨眠千年,滚吧!”
胡兆气得跺了跺脚,走出房间,他气呼呼的自言自语道:“一个小小的凡人,我还救不了?”
胡兆拜访了许多修仙者,还去了炼丹世家,拿了灵丹妙药,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见学子,谁知道,他还没进门就被一个老头子拿着扫把驱赶,这疯老头嘴里念叨着:“脏东西,滚开!脏东西,滚!”
胡兆怒斥道:“哪里来的疯子,别挡路!我看你年纪大了才不与你计较!滚开!我这是救命的药!”随后在门外扯着脖子喊学子的名字。
疯老头不依不饶,胡兆手指一点,定住了他,绕过他身边,直接进了屋子。他看见学子的的脸颊凹陷,眼底无情,手捂着嘴,不停的咳嗽,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胡兆急忙跑过去,抱起学子,将药丸塞入他口中,学子大喘了一口气吐了出去,他说:“胡兆!你又想喂我吃什么?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胡兆也急了,他说:“你真是不知好歹,这是仙家的灵药,救你命的!”
学子冷哼道:“救我命?呵呵,自从认识你,就没一件好事,你不是在耍我,就是在害我,你会那么好心救我?”学子推开他说:“我时日不多了,我不想在最后的几天,还要看着你!”
胡兆从地上捡起药丸,吹了吹上面的灰说:“你不爱我了?”
学子冷哼一声说:“你是仙人呐,我一个凡人,我爱不起,你走吧!我无福消受你的恩赐。”
胡兆来到学子面前说:“我是仙人,你就该信我一定能救你。”
学子叹息一声说:“活下去?有什么意义?与其这样肮脏的活着,不如干净的死去,下辈子,最好不要再遇见你。”
胡兆被他气走了,药丸就放在学子的床上,学子盯着那颗红色的药丸,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将它碾碎,抹在床单上。
次日,胡兆又跑来,疯老头依然阻拦,胡兆绕过疯老头,跑到屋内,看着奄奄一息的学子说:“你为什么不吃下那个药!”
学子说:“你喂我吃的毒,太多了,所以,这次...我才不会那么犯傻的去...吃!”
胡兆:“这不是毒!这是救命的仙丹!”
学子讥笑了一下说:“谁信呐!”
胡兆急的在屋子里乱转,他从未这么慌张过,学子气若游丝的说:“就算是仙人,你也不能这样饰无忌惮的迫害凡人...你会遭报应的。”
胡兆喊道:“我怎么迫害你了!你说啊!我做什么了!我是砍你两刀了,我还是害死你家人了?”
学子吐了一口血,胡兆跑过去扶起他,说:“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这么对我,在我身边走走停停那么多人,我对他们可没像对你这样,这么放在心上。”
学子不停的咳嗽,胡兆抱着他,手都能摸到骨头,他怎么这么瘦,胡兆想起,曾经刚刚与学子相遇时,他还是个英姿挺拔的少年。而他怀里的这个人,就像一具会呼吸的行尸。
他抱紧了学子,感受着这人身上冷得可怕,好像怎么捂都捂不暖一样。
学子悄悄闭上眼睛,他说:“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能考取功名...”胡兆撅着嘴说:“等你好了,我陪你去考,行了吧。”
学子说:“我希望我能好好赡养我的父母,不让他们这么劳累...”胡兆回道:“你真是病糊涂了,你双亲早就亡了,根本不会再劳累。”
学子最后的一句话,声音极小极小,胡兆贴近了耳朵,才听清楚,“如果能重来,我希望从来不曾与你相见。”
胡兆抱着学子,说了一句:“你什么意思啊!”
学子再也没有回答他。灵魂飘出体外,他看了看胡兆,冷哼一声,胡兆也看见了他,连忙伸手去抓他,却穿过了他的魂体,胡兆一边追着魂魄跑一边哀求说:“别走,你回到你的身体里去!求求你!”
学子的魂魄哈哈大笑,他说:“没想到,仙人也有求我的一天,太好笑了!乐死我了!”
胡兆第一次哭,他摸着自己的眼泪,拿着这滴泪对学子说:“你看!你是第一个让我哭的人...”
学子飘飘荡荡的说:“不过一滴泪而已,对我来说算什么!”
魂魄飘到冥界,胡兆就跟着跑到冥界入口,他是真的慌了,如果学子进入冥界,他便再也寻不到他,天上地下再相见,不知是何年!
学子一点留恋也没有,头也不回的踏入冥界。
胡兆坐在椅子上,他双手交叉看着寰顷木说:“后来我将那一百张血帕都燃尽在他的坟前,那一朵朵染了处子之血的锦帕,就像盛开得最鲜艳的花一样。我觉得这些都是最纯洁的象征,只有他才配拥有它们。”他深呼吸一口说:“好了,故事讲完了。”
寰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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