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说:“反正错了。”
聂检忍不住再拍一下:“倒是有长进,还知道认错,当初敢跟我梗着脖子嚷,现在被人家吵两句就忙着认错。”
“宁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嘛。”孟家骐嘿嘿一笑,不着痕迹地拍马屁,“谁让您是君子呢?”
和聂检嚷嚷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孟家骐刚被选调到市院,他承办的第一起案件,八百多克高纯度的□□,从五百多公里的外省运过来,途中被人赃俱获,结果因为被告人是吸毒人员,法院认为不能排除自己吸食的可能,改变公诉人运输毒品的定性,以非法持有毒品罪定罪量刑。
拿到判决书,孟家骐立即提出要抗诉,金涛却有点顾虑,因为此前已经有三起案件提抗,结果两起未获支持,一起未能改判,和法院的关系也因为这几起案件搞得非常紧张,再提抗的话,则必须要一击得中,如果再不获支持或是未能改判的话,年底考核成绩肯定得垫底了。但这起案件说到底是认识不同,提抗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聂检也很慎重,亲自参加处里的案件讨论。讨论的时候,大家都不自觉地站在反对的立场,说来说去一个中心,虽然法院的确是判得有问题,但抗赢的把握却没有百分之百。
孟家骐那时候也是年轻血热,虽然不会高声,却把反对意见一个不落下地予以反驳,没吵起来,讨论的气氛却降到冰点,处里人只觉得这个新人有点猛,连他温和有礼的态度也像是傲慢的嚣张。
说到最后,聂检不耐烦了,直接问孟家骐:“你说,你有多大把握能抗赢?”
孟家骐想了一下说:“理论上比法院不改判的把握大一点。”
聂检嗤笑道:“跟没说一样。”
孟家骐说:“抗一下最少有一半胜算,不抗的话连一分胜算也没有。理不辩不明,这种认识分歧,这次不争出个子丑寅卯,下次再遇到类似案子怎么处理?是我们主动投降,还是再次闷声挨板子?无论哪个,滋味都不会好受。”
金涛说:“要是省院不支持,或是维持原判了,今年咱们考核可就铁定要垫底了。”
孟家骐问:“要是抗赢了呢?即便不抗,比垫底能好多少呢?”
金涛气得直翻白眼。
最后还是聂检被说服了,拍板决定冒这个险。
结果抗赢了。
金涛夸他是虎将,孟家骐却后知后觉地怕了万一没抗赢简直不敢想。
此刻想起来,孟家骐还是觉得后脊梁凉嗖嗖的。
“聂检,您这不训我改吓我啦?”
“我哪有那闲功夫。”聂检说着,将一份文件拍在孟家骐面前,“今年省上的优秀公诉人比赛,派你去参加。”
孟家骐立即苦了脸:“聂检,您这什么眼光呀,我哪能干得了这种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在现场看过比赛,总在电视里看过,比赛中的选手一律都是慷慨激昂型的,无论言语还是表情,都能当作枪剑来使的。像孟家骐这种慢条斯理型,一上场就得被灭成渣。
表面上的理由是兵行险招,出其不意,真正的原因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
所谓先锋,不就是先送死的人吗?
见孟家骐难得地把脸苦成了苦瓜,聂检反倒觉得好笑:“你不是就爱与别人意见不同吗?去那里说,言者无罪。”
“我不是都承认错误了吗?这惩罚也太狠了。要不我去给焦姐道歉,请她替我参加比赛?我肯定能说服她。”孟家骐再退一步。
聂检沉下脸来:“领导布置的任务,由得你讨价还价吗?你不光得去参加比赛,还得保证取得好名次。咱们院最好的名次是大前年金涛的第6名,所以你今年最少得前5名。”
送死就送死吧,孟家骐倒是不介意死活,但送死怎么还附带着条件?
按说进入前五名的要求并不算苛刻,作为省会城市,在全省的比赛中,前五已经是底线的成绩了。
但问题是,这个比赛简直就是院里的百慕大,历史上的最好成绩也不过是第六名。
“啊!”孟家骐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个鸡蛋,半天才弱弱地抗议,“聂检您可比金处狠多了—我能问一句,进不了前5名,会有什么后果吗?”
聂检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孟家骐简直后悔死了,早知道今天早上就请病假了,一整天怎么尽碰上倒霉事。
孟家骐向参过赛的处长金涛取了回经,得出的结论是比赛一靠实力,二靠运气。以孟家骐的能力,不需做什么准备了,烧香拜佛求神明保佑即可。
孟家骐也向参过赛的如今任反贪局副局长的冯欣取了回经,冯欣的经验是:“你去参赛的话,如果对手都是男的,评委都是女的,可能还有戏。可现实估计恰恰相反,对手很可能都是女的,评委基本都是男的,结果么……不太好预测。”
孟家骐又在网上搜了一些比赛的视频,越看越觉得灰心,重生一次他也未必能生成这种画风。
基本绝望之后孟家骐反而觉得轻松了,反正怎么挣扎都是一种结局,索性不必折腾了。
所以满共苦恼了不到一天,他就决定中听天由命,自动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模式。
和焦春燕吵架的事,对于孟家骐来说,犹如风过耳,全然没有什么影响。
倒是焦春燕,再见到孟家骐,脸上红一下白一下,欲语还休的模样,倒把孟家骐弄得莫名其妙。
好在八卦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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