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一声,原本还动弹不得的姜夙兴竟然一个滚儿就从床上翻下来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了外衣绑好了腰带穿好了鞋袜,整个过程十分标准快速,完全是按照特训的要求来的。
卯时,仍旧夜色深沉,四周沉寂无比。姜夙兴稀里糊涂地穿好了衣服,却恍然听见一阵笑声。他抬起头来,就看到傅远鸣站在那里笑的前仰后翻。除此之外,屋子里哪里有顾白棠的身影?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顾师兄的名字果然好使!”
姜夙兴一屁股坐在床上,满脸睡意,“我说傅远鸣,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他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儿女情长那点东西,实在是这十天以来,他已经彻底领略到了顾白棠‘顾阎王’的威名。新生体能特训这件事一直都是执法宫负责,不是傅远鸣危言耸听,顾白棠是真的会在卯时来寝宫抓人的。一旦被他抓到有谁没起床的,最少也得一万个蛙跳起步。刚训练的第二天,姜夙兴就已经领略过一次这蛙跳的滋味,四肢几乎废掉不说,当天晚上他都尿出血了!还是掌教明正亲自去执法宫求情,让姜夙兴休息治疗了半天,从今以后,姜夙兴再也不敢在顾白棠面前作怪,老实的跟兔子见了鹰似得。
“哎呀呀,怎么样,你们已经领略到顾师兄的威严了吧?我就这么跟你说,五十届以下的弟子,就没有哪一个不怕顾白棠的。就连我当年,都被他搞的半死不活。”傅远鸣将他从床上拉起来,替他将腰带重新绑好,一边笑着打哈哈说道:“诶,我听人说你跟顾白棠是青梅竹马?你俩还成过亲?还是你主动的?”
这事儿早在西城传开了,姜夙兴以前还会贫嘴两句,此刻却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一把推开傅远鸣,精神抖擞地睁大了眼睛。
傅远鸣回过头一看,果然执法宫的人已经领着其余四个新生在外面等着了。
“哎呀顾师兄,您别生气,我们家夙兴昨晚上被师父叫去谈了会儿心,起晚了些,这就过去!您可别惩罚他呀!”傅远鸣贱兮兮地在后面喊道,姜夙兴已经忙不迭地跑到其他新生后面站好,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白棠看了一眼姜夙兴战战兢兢的腿,没有多说什么。
“给你们一个时辰,围着西城跑一圈,不限方式,没有约束。辰时之前回来的,今日可不用参加训练,在寝宫休息;辰时之后回来的,一万个蛙跳。”顾白棠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听在这五个人的心里却是犹如地狱阎罗,面色各异。西城占地广阔,一个时辰跑完,任务十分艰难。
顾白棠扫了一眼五人,“如果有异议的,可以现在站出来,直接做一万蛙跳,也可。或者你去让你们本宫的长老再到执法宫来求情,或者,滚出西城。”
此话一出,广场上更寂静了。姜夙兴闭上眼睛,心里十分不爽,却不能表露出来。重活一世,西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上一世的修行虽然也很幸苦,但他那时从五岁就开始,虽然经常哭,倒也没觉得憋屈过,小屁孩嘛。而且顾白棠还时常照顾他,温柔的不得了。
而现在,鬼知道顾白棠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么个铁面阎王?!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站出来。”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顾白棠便说,“好,开始。”
一声令下,五人同时冲了出去。夜风凛冽,黑云密布,月亮躲在云里,一时冒出一个头来,像是在调戏人。姜夙兴渐渐落后,心里打起了抄近路的小算盘。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大鸟在空中飞旋徘徊。
那上面坐着执法宫的弟子,专门监测五人是否按制定路线奔跑。
姜夙兴心里苦闷,只得盯着自家大哥的背,任由脚下狂奔。姜昼眠的体能是这五个人中最好的,各项体能测试也超出常人,顾白棠的种种刁难,对姜家大哥来说倒也勉勉强强。
“小醒,你先自己跑,锻炼锻炼,跑不动的时候哥背你。”姜昼眠慢下脚步,低声说了一句。
姜夙兴差点哭出来。
以前他老觉得他这从天而降的哥哥完全就是个拖累,到处惹麻烦,他还要到处去赔礼道歉,给人赔笑脸。可是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有一个哥哥真是好。姜昼眠体能各项达标,顾白棠根本为难不到他,但是姜昼眠受的处罚一点也不比别人少。缘由就是每次弟弟被罚哭时,姜昼眠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要跟顾白棠打架,不管长老们跟他说多少次,这是训练,应该听指挥,可是姜昼眠就是听不进去。最后往往都是姜夙兴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哭还要一边劝他,让他不要胡来。
感觉到眼眶的湿润,姜夙兴突然有些发窘。想他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竟然还这般矫情。这几日时常痛哭,还都是被顾白棠给罚哭的。心里有点涩痛,但是又说不出个缘由来。顾白棠虽然罚他,可是也罚其他人。顾白棠不会怜惜任何人,也不会怜惜他。
姜夙兴几乎要对自己这辈子的人生目标产生怀疑了。
不过下一刻,他看到已经奔跑在山巅上的四个人,北海在他们脚下咆哮,波浪拍打着岩石,黎明的日出从他们身侧升起,金色的光辉洒满整个海面。
姜夙兴被这波澜壮阔的一幕所震撼,内心忽然豪情万丈起来。
渐渐地,姜夙兴体力开始不支,他能跑这半个时辰,已是极限。姜昼眠精力充沛的很,一会儿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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