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跟随着其他的考生一起放下笔,立刻有监考师兄上前来收他们的卷子。
姜夙兴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心里担忧姜昼眠有没有在外面惹事。这时一个人走入了考场,刚因考完试而暂时松懈的考场内又一瞬间鸦雀无声。
西城的所有弟子皆指定着统一的简洁白衫,抹额、腰带、护腕皆为纯青色;所有弟子的发饰都必须是修士发髻,除此之外,但凡着装有异的,皆为长老。
这人穿着浅黄色宽敞长袍,内里雪白色的中衣衣襟十分亮眼,乌黑的头发松散地垂在脑后,一双眼睛就像是没睡醒一样睁不开。他站到台上,声音也没什么威严,如闲话家常。
“玉鼎宫的考生们,考卷上交后,有序离开考场,有师兄师姐带你们前去膳房跟其他新生一同用餐。大家不用拘谨,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请教师兄师姐,也可以到处逛逛。亥时请到祭坛广场集合,以便司务院这边分配寝室。明日无事,诸位可自行安排。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让师兄师姐们带你们逛逛西城。后天考试筛选结果会下来,届时诸位能否进入玉鼎宫,或是能否进入西城,自有分晓。”
说完后这人就走了出去,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随着椅凳的挪动声,姜夙兴听到有人小声问:“这人谁啊?”
“不清楚。不过听他方才说话,像是司务院。只不过司务院的长老我事先全部打探过,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的。”
不仅他们不知道,姜夙兴也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他跟随其他考生一同离开考场,见一位带青色抹额的西城弟子笑着跟新师妹解答道:“那是我们司务院的御宿师叔,管厨房的。”
管厨房的?姜夙兴眉头一挑,心念刚起,眼睛就看到人群中一个怒气冲冲的少年押着一个同样脸红脖子粗眼大如牛的青年朝他走来。
“我姐让你帮忙照顾我,我看明明是我照顾你们俩!”楚纨说道,把姜昼眠往姜夙兴身前一推,“你这哥哥是个饕餮变的,吃了三桶木鱼还不够,还要吃第四桶!我真后悔带他去用膳,所有人都像看珍稀一样看着他,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亲戚关系呢,丢人。”
“你再说一遍。”姜昼眠眼睛一瞪,嘴上油滋滋的,几乎要溅出一滴来。
姜夙兴从袖中取出手帕来皱着眉给他擦了两下,然后放在他手上让他自己擦。
“绳子。”姜昼眠说道,他手上被楚纨绑了红丝锁。楚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解了暗术。姜昼眠捏着自己的手腕,挨着弟弟,委屈地嘟囔:“好疼。”
姜夙兴瞟了一眼,那手腕上的确是被勒出血痕了,但也不好说什么。挤出笑容,恭敬地对楚纨行了一个大礼:“有劳楚师兄了。”
“呵,可别叫的那么亲热,你能不能进玉鼎宫还不一定呢。”楚纨说道,这时候有其他弟子在喊他,他回头看了一眼姜夙兴,留下一句:“我最近都在天柱峰守剑阁,要是有什么事,可到那里寻我。”
姜夙兴一愣,抬头时楚纨已经走远了。
“诶,你什么时候去吃饭啊?他们都往饭堂走了。”姜昼眠推了推望着远处发神的弟弟,催促道。
姜夙兴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还没吃饱?”
姜昼眠摸摸肚皮,“饱了一点,主要是他们这儿的木桶鱼太好吃了,我以前从来没吃过。”
说着他就拉着弟弟亲亲热热地往饭堂走,姜夙兴气的不得了,他这儿还为这大傻子的去处烦心呢,这人一天就惦记着吃。
他生气道,“吃吃吃,干脆送你去厨房算了。”
姜昼眠一听厨房,简直欢天喜地:“真的啊?那我就去厨房,我要去厨房!”
“你去厨房干什么?烧火?人家愿意要你吗?”姜夙兴白他哥哥一眼。厨房当然是个好去处,可是他瞧方才那位管厨房的御宿师叔,心里有点打鼓。
这个御宿师叔,他怎么就没一点印象呢。这个新世界,凡是以前没有的,现在又出现的,绝对都不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丁。
姜夙兴这边发愁的功夫,忽然被周围乍然而起的惊叫声给吓住了。
一阵白光穿过人群迎面窜来,迅疾如闪电。姜夙兴只觉眼角一痛,就赶紧闭上眼睛,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姜昼眠在这种时候倒是意外的可靠,那一瞬间拽着弟弟两人倒向一边,撞倒了其他好些人,但好歹是没有多余的伤痕。
四周围十分混乱,尖叫声不断响起。怕姜昼眠惹事,姜夙兴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你眼睛流血了。”姜昼眠大声喊道,倒是没乱跑,只是拉着弟弟躲到了旁边的花坛后面。现场尖叫声不断,有几个受伤的,最主要的是拥挤发生的踩踏事故。
姜夙兴本想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何事,但是眼皮一动就跟要裂开一样。他只能紧紧地抓着姜昼眠,问,“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一只飞鸡,在到处啄人呢。”姜昼眠看了看混乱的人群说道,有几个西城的弟子已经出现在现场,“不过已经被人制止住了。”
罪魁祸首是一只大白鹅,不知因何故发了疯,袭击了这一批新生。
现场的慌乱尚未褪去,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朗然响起:“有没有伤患,赶紧送过来,这鹅有毒。”
闻言姜夙兴心中一抖,倒不是别的,只因这个声音的主人——
“啥?这飞鸡有毒?我的天呐,快快快,我弟弟受伤了!”
第7章 故地,故人
「顾白棠!你就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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