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蛮地抓住晏子殊的胳膊,想要将他押去刑场。
在野蛮的拖拽下,晏子殊被迫跌跌撞撞地移动双脚,眼睛瞥向刽子手腰间插着的短柄斧,他必须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假如历史已经改变,那么至少,要让它往正确的方向发展。
可是没有钥匙,光靠一把斧头恐怕无法从镣铐中脱身,而且,就算他成功解开镣铐,杀了这个屠夫,以及这里的守卫,他也没办法对抗六个大法师。
晏子殊将目光从短柄斧上收回,他不能着急,一定得等待最好的时机,也许在这个时机到来前,他会吃尽苦头,可他愿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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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祭祀塔——
风中隐隐传来达拉布卡鼓极富节奏的声音,就像有喧闹的祭典礼在城市里举行,拉芮尔坐在窄窗前的硬木板凳上,凝神望着白茫茫的窗外。
这片迷茫的白色看似流动的雾气,又像云层,但实际上都不是,这是一片属于异世界的虚无。
——欢快的达拉布卡鼓声突然就消失了,就像它从未响起过。拉芮尔将手指从冰凉的窗户上移开,扭头看回塔内。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物、甚至都没有屋顶的圆柱形房间。光秃秃的暗灰色石壁不断往上延伸,如同干涸已久的深井,头顶则是一片不断浮沉着白雾的天空。
雕刻有金色星象图的石地板上空悬浮着上百支蜡烛,以及赫拉迪勒的全境魔法地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怕在她死亡之后,整整十万年,她都待在这里。
这不是一个公主应有的房间,而更像是教徒的苦修室。但是,对拉芮尔来说,这里就是她最奢华、最安全的城堡。
——是她唯一的“家”。
因为她尚在襁褓之中,便被国王和大法师,依照神的旨意送进了祭祀塔。在乳母和法师的精心教育下她飞速成长。三岁会读书写字,七岁便已通晓赫拉迪勒大陆上所有的语言。
到了十岁,她的法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呼风唤雨。
她终日虔诚祈祷,一丝不苟地聆听神的旨意,但她也有不甘寂寞的时刻,尤其在她的父亲、乳母和大法师接连去世之后。
于是,她使用法术离开了祭祀塔。可是,她在赫拉迪勒大陆看到的却是种种不公与疾苦,战火在赫拉迪勒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燃起,魔物的肆虐更令她震惊!
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明白自己责任重大。人类需要她,神也需要她。
晏子殊和她一样,都是被神选中的人,不,晏子殊要比她幸运上千万倍。晏子殊承载的何止是神的力量,那可是……
“啪嗒。”
是硬质皮靴的底部踩踏上台阶的声音。乍听来就像之前的鼓乐声:不过是从人界不小心窜入进来的杂音。可是,这脚步声却令拉芮尔的双肩陡然僵直,像见到鬼魂一般,惊恐地瞪着通往这里的螺旋石梯。
暗灰色的石梯犹如一把展开的折扇,紧嵌在祭祀塔的外墙上。十万年的时光,它早已破碎不堪,那人每踏一步,碎裂的石块便从高空沙沙坠落,化为白雾。
“不,这不可能……”
没有任何生物可以从死灵迷宫里逃脱出来,不,就算“他”可以,也绝不可能现在就……
十万年前她就是魔王的手下败将,十万年后,她仅是一抹残影,又该怎么阻止他……
“啪嗒。”
终于,卡埃尔迪夫站立在祭祀塔敞开的石拱门下,那华丽的金发即便在没有阳光的异世界里也耀眼极了,而他深紫色的魔瞳澄澈如水晶,魔王——竟然是如此夺目的存在。
“原来是……躲在这种地方。”
在看到拉芮尔的一刻,卡埃尔迪夫的唇角微微上扬,右手握着薄如冰片、却比任何金属都要锋利的长剑,眼底怒火汹涌,展露的只有杀戮的yù_w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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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金箔的教会大礼堂屋顶反射着刺目的阳光,成群结队的乌鸦在广场上空盘旋、飞舞。
圆形的圣心广场中央伫立的太阳十字架下堆叠着五米多高,宽达二十米的巨型干柴垛,干柴上还浇上了大量圣油和松脂。武装齐全的教会军队严密守卫着广场,这意味又有叛徒即将被公开处死。
因此,即便守卫是如此森严,且海风呼啸,仍有市民从四面八方赶来,黑压压地一片围堵在广场周围,并且争前恐后地伸长脖子,想要看看那个罪犯究竟长什么模样。
晏子殊背对着十字架,站立在白色大理石的祈祷台下面。他已经被取下了沉重的手铐和脚铐,但双手仍然被绳索紧紧捆绑着。
一列手持长矛的卫兵呈扇形站立在晏子殊周围,以防止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教会元老阁的代表——穿着洁白法师长袍,肩上披挂着金色绣龙纹绶带的祭司长,正在大声宣读晏子殊的罪状,其中包括:杀人罪、亵渎神明罪、私通魔物罪等。
每一条都足以处死晏子殊。
风声很大,广场四周,高高扬起的金色旗帜飒飒作响,拥挤的人群在躁动,每个人都想亲眼看到火刑。而乌鸦也越聚越多,密密麻麻地停留在教会屋顶上,不断发出令人心烦的噪音。
因此,无论祭司长的喊话有多么的慷慨激昂、声嘶力竭,大部分民众仍听不清。
但是,晏子殊却听得非常清楚。而且由于吃惊,眼睛倏然睁大。
——五十下鞭刑!
在他被绑上十字架烧死前,还得接受五十下鞭刑的处罚。
这显然不符合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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