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魔杖。
虽然施法会更快速地消耗体内残存的精力,但他必须拿到魔杖,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更顺利地幻影移形,并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国会大厦并通知所有的人。
他的魔杖在被抓时就夺走了,原以为格林德沃会将之折断,但实际上并没有。格林德沃谨慎地注意到了每一个细节,甚至注意到自己的魔杖外观要和帕西瓦尔的一模一样。所以他把帕西瓦尔身上的证件、外衣、领针、围巾全部取走,并以其魔杖为样板,给自己的魔杖加了一层封套。
之前帕西瓦尔以为格林德沃绝对不会把那些东西留在他附近,但或许是对方太过自负,认定帕西瓦尔根本挣脱不了,所以**脆把暂时用不到的随身物品锁在一个箱子里,加上防护咒后丢在地下室的角落。
帕西瓦尔原本看不到角落里的东西,仅仅只是一次巧合,他抱着绝望的心情凭空使用了“魔杖飞来”的咒术。结果出乎预料,他竟听到黑暗中有木头撞击的声响,于是他又接连用了两次相同的咒语,最终确定魔杖确实与他位于同一地点,甚至近在咫尺。
听到箱子响动的那一刻,帕西瓦尔心中燃起了一簇微弱的希望的火苗。
他不确定自己要花多长的时间挣脱精灵绳,但他能肯定,只要魔杖在他的附近,就算把箱子砸烂了他也能让魔杖回到手中。
那一天,是帕西瓦尔最感谢自己的父亲的一天。他从来没意识到能凭空施法有那么重要的作用,而他凭空施法的能力也因自己在童年时期受到父亲的苛刻训练,而得以极大地拓展。
那大概是他十七岁上下,即将走出校园迈入职场的前一个假期。
假期快要结束的一天,父亲将他的魔杖收走,眼睛蒙上,并牵着他的手,引他进入一个房间里,让他坐在一张椅子上。
就在他落座之际,特制的椅子环扣便瞬间扣住了他的手脚,使得他只有手腕可以转动,其余的地方却动弹不得。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父亲让他掌心向上,并且告诉他——“现在,让对面的苹果飞到你的手心。”
最初,帕西瓦尔并不明白父亲的用意。毕竟之前他已经尝试过几次凭空施咒,简单的飞来咒也丝毫不在话下。他不清楚为什么父亲还要测试他这种早已炉火纯青的法术运用技巧,但他并没有发问,而是轻松地于心中念咒,并等着苹果安然过到手中的一刻。
两秒过后,他发现事情并非如他所想。
因为那本应顺利过到他手里的苹果并没有如期飞来,他抓了抓掌心,掌心依旧空空荡荡。
这个结果让他稍微提了点精神。
他看不见苹果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一只苹果究竟长什么样。它给飞来咒施加了难度,但这难度也并非不可克服。
于是帕西瓦尔又加大的咒术的力度,接连地再施了几次咒语。
可非常奇怪,他的手心还是什么都没碰到。
他非常肯定自己的咒术没有问题,施咒的过程也绝无纰漏,唯一可能的便是苹果的形状和普通苹果不一样,所以他又分别在心中描绘被咬过的,切掉一半的,切成碎片的,削掉皮和不削掉皮的苹果。
令人诧异的是,他竟一无所获。
心中描摹的形状和物体真实的形状一直都存在偏差值,飞来咒也是默认这种偏差值的,所以只要所想的东西和真实的东西在特征上有大部分的重合,咒语就会实现。可叫帕西瓦尔大惑不解的是,即便他把对面的苹果想成了一杯苹果汁,他仍旧什么都抓不到。
他试着扭头询问父亲,但他甚至不知道父亲是否还在身边。
父亲告诉他在,并且再次命令他——“把对面的苹果拿过来,你必须把它拿过来。”
父亲没有说如果不拿过来,帕西瓦尔会不会一直就被关在这里。他的父母从来不说“否则”的结果,使得帕西瓦尔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没有“否则”。
他记不清那一天念了多少次咒语,也不记得究竟耗时了多久。到了后来他甚至向父亲求饶,他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可他受不了了,他脑袋疼得要炸开,两耳嗡鸣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把耳膜震碎。
但父亲并没有饶过他,每一次求饶,得到的只有父亲一句句淡漠的反问。反问他是否真的就此认输,反问他是否甘心失败,反问他是不是连飞来咒都用不了,反问他是否真的配冠以格雷夫斯家的姓氏,是否感觉颜面尽丧。
那些反问一次又一次逼着帕西瓦尔硬着头皮继续,逼着他做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在苹果真正地过到他手中的一刻,帕西瓦尔的眼泪和汗水把蒙在脸上的布浸透了。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暖流从鼻腔流出,他唇边一凉,铁锈的咸腥味瞬间溢满了口腔。
由于过猛地使用魔法,他甚至流出鼻血。
而当父亲终于把眼罩去掉,把他的手脚松开,他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只闪烁着淡淡荧光的、非真实存在的苹果。
是的,非真实存在的。
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苹果瞬间于他手中消失了。
这个房间里,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苹果。
它是一间全封闭的地下室,帕西瓦尔甚至不能用法力穿透墙壁,让外面的苹果飞进来。
但即便如此,他的法术依然脱离了魔杖,意念如父亲所教导的一般削成了剑,削成了矛,削成了任何他想要的形状,硬生生地凭空造出了一个苹果,并让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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