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遇见马路和快车的组合浑身的骨头都在痛,那日被车轮碾压的噩梦在脑海回放,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操,还怎么在京城四少里混,盘山飙车队痛失一员大将啊。
周向晚挺直了背,想着这么怂下去不是办法,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毛病必须强行克服。
他做好起跑势,决定等绿灯亮了,所有车都不动了,再像博尔特一样冲过马路。
“周总,你怎么了?”
周向晚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噎死。
他转过头,是吴凉。
吴凉手持一把黑色商务伞将移到周向晚的头顶,问道:“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事儿,我就是感冒了,”周向晚摆好姿势,故作轻松的摆弄了一下头发,“钱盟没和你说你今天可以休息吗?”
“嗯……我来公司拿个东西就走。”
周向晚见吴凉一身休闲装,脑子里灵光一现,他突然想起他完全可以搭吴凉的顺风车回家啊。
按理说,前世周向晚和吴凉不会有任何交集,最多在公司遇见了点个头。
但后来周向晚发现他们居然成了邻居。
还是“上下铺”的那种。
“正好我也要去拿个东西,吴经理,能帮我一个忙吗?”周向晚向吴凉眨眨眼。
“什么事?”
“我车坏了,你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吗?我家离公司挺近的。”
唉,吴凉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想和太子爷走太近。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拒绝,便点点头答应了。
周向晚见他答应了,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连过马路都不敢,更别说开车了。
什么时候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周向晚就这么一晃神,吴凉就迈开腿过马路了。他忙闭着眼迈着小碎步跟上。
短短20米的斑马线,周向晚觉得走了有一生那么漫长。
吴凉撑着伞,尽量配合着周向晚僵手僵脚的步子,他有些奇怪,如果周向晚前半生一直闭着眼仿佛梦游一般过马路,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周向晚一直在心里自我催眠,想象马路的是不存在的,他稍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还剩4秒的行人绿灯直直戳入双目,一下把他打回现实。
“吴凉,快快快。”周向晚一把拽住吴凉的手臂往前疾冲。
吴凉内心泥石流滚滚,在马路对面停下时他看着气喘吁吁的周大少爷,觉得自己遇见了有生以来最奇怪的人。
周向晚直起腰,对上了吴凉百感交集的眼神,他想着不能暴露自己怕过马路的属性,他故作玩笑道:“刺不刺激,惊不惊喜?”
吴凉一口气不上不下,只能咬着牙挤出几个字:“还行吧……”
周向晚见吴凉万年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再也不要和你一起过马路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刚才还隐隐作痛的肋骨竟然奇迹般痊愈了。
两人在电梯口分别,周向晚为了避免再次打马路副本,腆着老脸拜托吴凉待会儿开车到公司门口捡他,见吴凉好脾气地答应后,心情愉悦的去办公室拿文件。
周向晚刚推开门,就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的老种马父亲正坐在他平时做的位置上,他的秘书赵榕正在给他泡茶。
这可真是太糟心了。
“臭小子,把你那头黄毛给老子染黑咯!”周鉴林年近花甲,但吼起人来尤其是膝下的不肖子孙仍然是中气十足,不用揣摩就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
周向晚看着这张没什么褶子的老脸,心里竟有些缅怀。
老爷子死于2019年,中风。倒了就没有站起来。
周向晚斩下一干蠢蠢欲动的董事会,历经2年才将权力紧紧在手中。
其中坎坷不足为外人道也。
周向晚挥手让赵榕出去,想着重生一次再和老爷子抬杠也太没意思了,他坐下来,发现心中再难激起当年对老爷子背叛母亲的愤怒。
“我明儿再染吧,今天太累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周鉴林看人的眼睛很毒,明明他那不成器的大儿子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坐着,但是竟给了他一种在谈生意的压迫感,他直觉最近周向晚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说,你昨天进医院了?”
“你过来关心我?”周向晚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还是我那见死不救的老爹么?”
周鉴林就是见不得周向晚这副尖酸刻薄的脸,太可气,但是这么多年了,他真的是吵累了:“当年你妈的事情,是我的错,如果……”
“别说了,”周向晚烦躁地打断周鉴林毫无意义的忏悔,“我没有资格原谅你,能原谅你的人已经死了。”
“我知道,那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你还在。”
周鉴林顿了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听钱盟说,你昨天心跳有停过,那个时候,我还在新加坡的机场……你妈去了以后,我不应该把你送出国。你说的对,我是配不上你叫我一声爸,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指望我们能上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但是,周向晚,你不能在这么胡闹下去了,你还能年轻多久?嗯?”
周向晚也不知道是个心情,这个场景太稀奇了。前世,一直到周鉴林死,他们之间都隔着血海深仇的天堑,他等着自己叫他一声爸,自己冷眼旁观不等他尝尽自己作孽的苦果不罢休。
可是所有的恩怨摆在那张扁平的黑白照片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会不会我一直在等一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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