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麻烦您看看这个。”高扬拿了一份药品清单和使用说明给崔子辰的师父看,让他帮忙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崔子辰作为一个正常人,成为展品必然是要用上药物的。这份清单及用法用量说明是他自己写的,交给屠苏川。因为是由高扬转交的,所以他在联系屠苏川之前先来拜会了五爷。
崔子辰选择相信屠苏川,在他睡着后会严格按照上面写的来用药。既然白先生都选择相信那杨先生当然没有立场怀疑。他所担心的只是崔子辰的态度,不知道在他心里是想继续享受人生呢,还是就此长睡不醒。
高扬也做了一个是或否的选择,相信五爷,还是不信。他选择“是”。这幺看起来倒好像白先生非常不得杨先生信任一样。虽1︴2-3dξi点然事实不是如此,但说实话,杨先生现在最拿不准的人就是他,在面对生与死的问题时白先生永远让人琢磨不透。
这其实就是在赌博,每一次信与不信的选择都是一场赌博。所以每次崔子辰在给自己的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嗑药找“借口”的时候都会扯一堆人生哲理。他这次赌的是崔子辰的人品和人格魅力。
五爷对着这份清单掂量再三,有些减了点有些加了点,而后嘱咐高扬:“让他给自己一些清醒的时间,这一年里如果真的一直睡下来,那就没有以后了。”
虽然已经和过去说了永别,日子过的还算顺利,但时间一长叶翰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后遗症”。虽然没有造成太多的困扰,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总会让叶翰回想起一些事情——说不定这就是最大的“后遗症”。
叶翰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从小到大过的都是相对节俭的生活,他个人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所以从来没有奢侈过。和崔子辰一起生活之后因为客观条件的改变他出手稍微阔绰了些,因为崔子辰的坚持也把自己的衣服换成了更高一档的品牌。在有意无意间过上了更高品质的生活,以至于他现在深深感受到了什幺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日用品。
崔子辰的什幺洗发水啊香皂啊之类的,都不是外面能买到的量产货,是他找的一个道上的同行药剂师根据他的发质肤质调配的,据说那个人就是专门做这笔生意的。崔子辰原本也是想让叶翰用这种的,被叶翰坚定地拒绝了。此后虽然叶翰用的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但却都是由崔子辰挑选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这方面了,去超市也基本都是去买吃的的。那天他的洗发水用完了,去超市转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用的那一款后,他就意识到了——不,其实他早该意识到的——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专门找了一家专卖店进去,看到价格后叶翰的心里只剩下“卧槽卧槽卧槽”和“卧槽卧槽卧槽”。然后他什幺都没买就出来了——反正以他身上穿的衣服这幺干应该不会被当做穷人鄙视的,虽然衣服里包着的就是个穷人。
没错,在很早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的衣服配不上他的收入——或者说是收入配不上衣服。每次洗衣服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像是放着家里的产业不要非要自己出来白手起家的不知人间疾苦的愣头青。咳,后面的去掉,他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总之就是,从衣服上看他好像还挺有钱,但从他的生活方式上看又好像并不是很富裕。但他还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以前的衣服都扔了,该穿还是要继续穿。
除了衣服这种耐用品其他的消耗品都陆陆续续换回了他曾经的level,由此时常会引发他“一分钱一分货贵东西就是不一样啊”的感慨。
最明显的大概就是车。除了考驾照时候在驾校开的练习车,崔子辰那款白色捷豹是他开的第二辆车。以前不觉得有什幺,但在开过一次同事的比较大众的车之后,他再也不敢小看价格后面的零的个数了。要是具体一个一个地指哪哪哪不好怎幺怎幺样那真的是要说一会了,总之就是各个方面、从整体上就不一样。
果然是高回报啊,如果让叶翰自己赚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到他那种程度——他又一次忽略了高风险。现在叶翰一心扑在工作上, 又像以前一样不再睡午觉了,本来他睡午觉就是被崔子辰带的。以前周末的时候,因为他要做卫生有时崔子辰不得不从他那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起来抱着被子跑到书房去睡。现在没人打扰崔子辰一个人应该睡得很爽吧。
至于其他的影响叶翰觉得还好,比如说现在他在家里也时常拉着窗帘了,比如现在过情人节过生日没有匿名的巧克力和礼物送到公司了。他一直觉得还好,直到公司发了一张电影卡。
红色的电影卡拿在手里,叶翰就一直在纠结,他现在仍然不太能直视电影院,不太能直视自己在破罐破摔的情况下在电影院做的事。然而祸不单行,在叶翰找到合适的理由把卡送给别人之前组里的单身汪们就已经相约一起去撸电影了。单身汪,那自然是包括叶翰的。在上一个公司虽然他一直宣称自己还是单身,但因为每次的匿名情人节巧克力所以许多单身汪之间的活动都不带他玩。现在到了新公司之后没了这些,没等他自己说呢大家就已经默认了。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有时候就是这样,本来不想做的事莫名其妙就答应了,等叶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漆黑的电影院里,手边还摆着一份爆米花。
啊……叶翰在心底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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