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清叱笑道:“什么话?算了,走吧。”
苏云舸却突然问道:“能做饭么?”
陆上清一怔,转头对上人深邃的目光,心中忽然一顿,他默然片刻,终于问道:“他在哪?”
苏云舸低语道:“等你做卤肉饭给他送去。”
陆上清的脑中“嗡”地一片空白,呆愣了片刻后忽然紧握着人的胳膊,急切地问道:“银狐呢?银狐在哪?!”
苏云舸心中登时又翻江倒海了起来,忍不住问道:“这种时候,你想的还是他么?”
陆上清无数问题堵在胸口,一口气没倒上来,突然咳了起来,直咳得全身发抖,苏云舸连忙给人顺着气,暗恼自己太不会看时机,怎么就挑这个时候说呢?这个时候还吃哪门子醋呢?于是立刻哄道:“银狐没事,他很好,清儿,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陆上清咳的昏天黑地,胸口仿佛是个大风箱,每一咳嗽便能听到“呵哧呵哧”的声音,好不容易止住了,人却终于没了力气,原本苍白的脸由于剧烈的咳嗽而泛着不正常的红,他尤自喘着气嘶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会……怎么会?”
苏云舸只好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陆上清半靠在人身上,垂着头默然了半晌,终于轻声说道:“**得……漂亮。”
苏云舸扶着仍在颤抖的人,轻声劝道:“清儿,我们再去检查一次好吗?”
陆上清勉强把自己撑了起来,强打精神地摆了摆手:“没事,带我去你的住处,顺路买些食材回去,联系银狐,我得……”
苏云舸扶着颤抖的人,憋闷地胸口发堵,却也不敢再给这人添恼,只好点点头:“好,你慢些。”
两人回了住处,陆上清在人的搀扶下做了些卤肉饭,银狐准时到达,陆上清见了他一头的雪发,便笑着揶揄道:“若我死了,你也不见得会这样。”
银狐轻笑道:“你死不了。”
陆上清便叱笑一声:“对,你还欠我酒。”
苏云舸收拾好了东西,三人便一起出发,到了临时集合点,调了辆面包车,便直奔小城而去了。
等到了墓地,银狐把卤肉饭放在墓碑前,三人都未作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蛇扭着身子缠在了墓碑上,晃着脑袋看着沉默的三个男人,十分理解不了人类的行为。
银狐捏起小蛇,微微用力地扼住七寸,低语道:“再敢缠上去,我活剥了你。”小蛇登时就僵成了一根棍,吐了一半的红信子都没敢收回去,直接装死了。
银狐把它丢给苏云舸,终于轻声道:“行了,这么久了,也该吃完了,走吧。”
陆上清缓缓蹲下收拾了东西,声音几不可闻:“好人就该死么……”
苏云舸低语道:“跑得快了撵上狼,跑得慢了狼撵上。不是好人就该死,而是命。”
陆上清紧攥的指尖微微发白,轻声问道:“命在谁手里?人为了什么活着?”
银狐轻声道:“命由天定,事在人为。你不该问人为了什么活着,而该问人为了什么死去。”
苏云舸弯腰把人扶起来,低语道:“他是英雄。”
他是英雄,所以莫要折煞了英雄。
陆上清面上无喜无悲,一双手却紧握到发白,他想除去世间所有的肮脏,他想还给死去的人一个公道,他想质问苍天何为命运,他想再看一眼那人**净的笑容,可最终他只轻声说道:“走吧。”
三人默默地来,又默默离开,没有痛哭,甚至没有提那人的名字,可在这安静的默契中,怀念却显得愈加沉重。
三人刚转过一个弯,银狐忽然脚步一顿,目光凝在一个墓碑上,它竟是半个多月前归还小狗的女人的墓,银狐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番,确定了是那个女人,心中便疑云顿生——半个多月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死了?她孤苦一人,这墓是谁立的?
陆上清见银狐顿住,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银狐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打算去小叶的住处看一看,你们呢?”
苏云舸堵了陆上清的话说道:“清儿该休息了,我们去附近的酒店。”
银狐点点头:“好,我送你们过去。”
三人终于离开了墓地,银狐把两人安顿在酒店,便搭乘公交去了老楼,刚到了地方,便看到半个月前被修理了的男人搂着那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起上了楼,银狐心里顿时有了数。
可女人是怎么死的?若是自然死亡,银狐也懒得管,可若是被这两人杀的,银狐便决定给那女人讨个公道,必将此二人送上法庭。于是银狐下了车,绕到楼后,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三楼,在窗边听着两人的交谈。
那两人先是东拉西扯了一会,女人突然说道:“李哥,你真厉害,那女人还真自杀了。”
被称作“李哥”的男人摇头晃脑地笑道:“那□□最看的就是重名声和贞洁,老子先毁了她的名声,再让人奸了她,她不自杀?那老子不就白混了。”
女人捏着嗓音媚笑道:“李哥,你太坏了。她也真傻,都这个时代了,谁还要什么贞洁啊。”
“李哥”笑道:“夫妻一场,给她建个墓,我也是好人做到底了。”说着便顺手开了电视机,正是新闻播报,连切了几个台都是一样的新闻,只听主持人公式化地说着:“国际毒枭‘黑寡妇’被我国辑毒刑警一举剿灭,叶勇康等战士视死如归,以身殉国,英勇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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