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辰抱怨:“你看看,我就说么,一旦说可以带,这些人是真打算把我累死。”
正在洗脚的齐致辰甩甩手上的水,扯过纸看着,刘景利的字迹因为记的匆忙而显得潦草,但总体能看的清楚。大兵们基本都会选的除了内裤,袜子,背心,靴子之类的村里也有卖却没有大批量的实用品外就是一些吃的东西,最多的就是糕点和熟食。
齐致辰点了点纸上问:“这两个符号是代表什么。”
刘景利小声回道:“前面那个是烟,后面那个是酒。”
“这两样不是违禁的么,也能带?”
“这都成了一种公开的秘密了,”刘景利拿回纸折起来压在枕头下:“其实孟连心里明白只要能捎带东西,就跑不了这两样,他那么说都是在提醒我们别被他抓到。”
齐致辰小声问:“那你们不怕被抓到挨收拾?”
“所以就别被他抓到就好。”刘景利笑了。
齐致辰擦着脚上水:“嚯,好复杂。”
刘景利躺在床上枕着手臂:“估计这就是出来了,要是在部队,连捎带东西都是偷着让炊事班的带,每次都很艰难。”
去外面倒完洗脚水回来,齐致辰也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躺在了床上。看了看右面空床位后他问:“你们营长去坝外了?不回来了今晚?”
“没,”刘景利翻了个身:“说是跟副营他们去村委会了。”
齐致辰为防止再抢两杠一星的枕头,特意往刘景利这边靠。
刘景利嫌弃的推开:“热,往那边点。”
齐致辰死活都没挪,就那么挨着刘景利睡了。
周继良回来后依然没开灯,躺回床上时才发现齐致辰和他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少年光着上身,身上什么也没盖,头下好好的枕头又枕偏了,只剩一个角。一条长腿很不讲理的扔在刘景利身上,睡得正香。
周继良上了床后轻手轻脚的俯身过去把齐致辰的腿从同样熟睡的刘景利身上拿下来,又把一旁的薄被单盖在齐致辰腰上。手碰到那皮肤时能感受到一层黏黏薄汗。
这孩子睡觉不仅不老实,还很死。这是挨着睡以来周继良总结的。他也发现齐致辰睡觉一旦头下没有枕着的东西就会到处摸着找东西枕,这也是几乎每天夜里他的枕头都得让出去一半的原因。
周继良想到这,伸手把齐致辰头下还剩一个角的枕头快速的扯出来,然后黑暗里等着齐致辰的反应。
果然,没一会儿少年就边翻身边摸着找着,然后一拱一拱的蹭过来,最后枕在了他的枕头边上。
周继良黑暗里无声笑着看贴过来的人,那张睡颜很孩子气,他抬手摸了摸齐致辰那长长的睫毛后,也闭上了眼睛。
齐致辰半夜还真醒了,他是热醒的,感觉混身都湿透了似的难受。
当他发现自己的枕头又掉在地上后,便轻轻的去捡回来。
周继良感受着身边人的动静,睁开眼侧头轻声问:“怎么醒了?”
齐致辰挠挠头,皱着眉毛:“热,这破天太热了。”
周继良听后从头下枕头上抽出枕巾,小弧度抡起来给旁边人扇着风:“这回睡。”
齐致辰被周继良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后连忙小声开口:“不用给我扇。”
周继良手上动作不停,不容拒绝的姿态:“让你睡你就睡。”
齐致辰只好闭上眼睛,一阵阵轻微的风带过,着实凉快了些。可他却睡意全无了,两杠一星给他扇风让他很局促,连呼吸都在数着拍子似的。
他只好翻身背对周继良才能好一点,仿佛不面面相对才能藏起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周继良看着少年的背,侧身用一只胳膊支撑着头,另一只胳膊依然在扇着风。
俩人谁也不知道谁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村里的五六辆机动车在卖店门前的主干路上集合。吃过早饭后周继良和刘景利便坐上了李树全的车去了共庭。
李明达爬上墙头冲老林家院里大喊:“林佳兴我爸去共庭了!我让他给我买玩具水枪了!”
没一会儿林佳兴也跑出来:“我爸也去了!我也让他给我买玩具了!”
齐致辰在院里帮着他妈晾衣服,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不知为什么心里不太是滋味,他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爸爸不在了。他虽被妈妈和姐姐照顾的很好,却总觉得心里某些地方有些缺失。大概那些是只有父亲能给的,他却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就失去了。
这一天他都是闷闷不乐的坐在卖店里看店。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村东有渐行渐近的机动车声音。
齐致辰知道是他姐夫他们回来,果真没一会儿功夫跑出去的李明达就抱着个塑料玩具水枪回来:“小舅小舅我爸回来了!”
齐致辰等到他姐夫进来,便起身出了卖店屋。到了喜宴厅他又后悔从卖店出来了,每个人都在期盼着的从车上往下卸着东西。
“都先放院里就行,”刘景利站在一旁指挥着:“这些别动,这是三连的。”
邵勇战搬着东西路过,抬腿轻踢了站在那的齐致辰一脚:“营长找你呢。”
齐致辰这才穿过热闹院子直奔喜宴厅,推开侧面房间的门看到两杠一星坐在桌子边写着什么。
齐致辰以为是又让他算题,便走了过去,等着周继良把笔给他。
周继良却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个盒子递过来:“给你买的。”
齐致辰呆呆的看着周继良手里的盒子,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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