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管,我们自己可以处理。日本人是有目而来,唐子卿已将李东宝的兄弟被金舍标抓住的事告知了日本人,日本人正心急火燎。哪管你帮主来阻,小队长上去就一耳瓜,胡爷哪受过这气,就摆开了架势,孔令福的人也摆开了架势,金舍标的人一看不好,也摆开了架势(毕竟是自己的师爷受辱)。日本人哪管这些,队长举枪就打倒了胡爷,一挥手,机枪冲着香堂乱扫(倒没冲人群,因为还不知赖顺发在哪里)。所有人都吓得趴在了地上。队长军曹大叫:“赖顺发在哪里?”阿三赶紧把趴在地上的赖顺发推了出来。宪兵们押上赖顺发,坐车走了。
日本人在赖顺发身上没有审出情报,也没有搜出汇票。此时日本人既不知道汇票的存在,对汇票也不感兴趣,一心只想追回情报。赖顺发架不住拷打,说出了张书的去向——扬州。日本人虽然高兴,但扬州离上海好几百里,来回联络抓捕也不是一半天能够解决的事情。
这边孔令福与其他两个兄弟商议给胡爷办丧事的事宜。金舍标引日本人杀了胡爷,这是欺师灭祖的行为,大逆不道。余下三兄弟一致同意将金舍标逐出本帮,并昭示本帮弟兄为师报仇,不但不再往来,碰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敲一双,所有胡爷管的烟馆、妓院、赌场都不让金舍标再插手。暂时推举孔令福为本帮首领,处理当前丧事、寻仇、管场等一应事项。金舍标那肯屈服,光退出那些场子,他得失去多少利益。于是法租界靠近飞霞路一带这些日子就大打出手,胡爷原来的这两拨人马打的乌烟瘴气,胡爷的丧事就停摆在那里了。
日本人加紧追查情报,把搜查方向定在了扬州,战事吃紧、76号倒台、梅机关人手也不足,宪兵队那点人光管上海市区就捉襟见肘,又抽调部分兵力对付上海周边的游击队,追查情报之事就督促收买的帮会协助去办。因为这几个帮会头子中数唐子卿势力最大,不但在上海而且在上海周边都有他的徒子徒孙,梅机关长影佐少将把唐子卿招来,面授机宜,让他去扬州截获失窃的情报,务必尽快。唐子卿点头弯腰一口应承,心中却有难言。他确实在苏沪地区徒子徒孙甚广,但是苏锡常居多,苏西地区势力很弱。而扬州是青帮大佬曹又山和日本人新扶持的青帮新贵常雨晴挟持的天下,唐子卿的手是直接伸不进去的,好在都为日本人卖力,不免要费点周折,进点儿礼数。
其他方面还有几股势力也在追查情报,一股是重庆方面,这次为查情报,中统、军统等上海的重庆地下组织联合到一起。其实抗战初期□□就成立了一个“上海敌后工作统一委员会”全面指导上海抗战的地下工作。无奈乎各组织各自为政,争功劳、争经费,让76号各个击破,到战争后期各自势力缩小,已不成气候,只好再次联合起来行动,他们能依靠的办法还是利用帮会,好在杜老板原就是□□任命的“上海敌后工作统一委员会”的主任。造成了帮会中两股势力都在追查情报。
另一股势力就是□□领导的抗日组织,不容小觑。在上海各个层面都有他们的外围组织和人员,特别是中下层职工和工友,在上海郊区还有不少游击队组织。因此□□就利用他们的优势发动群众询查情报。
再有就是美国的中情局和苏联的国际情报组织都想尽快得到这份情报,但是他们在上海的势力很小,不足以在这样的大城市中发挥中坚作用。
后面的几股势力起初并不知道日本人把侦查方向定在了扬州。各自通过自己的渠道在寻找,也可以说都是在瞎猫碰死耗子。
唐子卿坐火车奔到南京,带上礼物觐见曹又山。所说觐见并不为过,曹又山是青帮“大”字辈仅剩的五个大佬之一,按青帮的规矩是要大礼才能拜见的。曹又山年事已高,不想管事,听说是日本人的事,赶紧就推到常雨晴那里去了。也不能说曹又山推卸事端。常雨晴这两年投靠日本人坐大了,南京一带已经成了他的天下,虽说常是曹又山的徒弟,早已不把曹又山放在眼里了。唐子卿坐小火轮冒雨到镇江去见常雨晴,镇江是常雨晴的本座香堂,当天正在镇江开香堂。两人都是靠日本人坐大的,两人见面惺惺相惜,把酒换盏。唐子卿着急,不敢贪杯,常雨晴也知日本人事大,连夜陪唐子卿坐船过江去了扬州,当即在香堂召集子孙,遍撒扬州。扬州城本不大,这些地痞流氓都是土生土长,与李东宝兄弟三人过去或有交集、或有过节,拌过嘴、打过架(因此东宝三人不愿入扬州的香堂,而跑到上海去拜了香堂)。不到半天,翻遍扬州,没有张书的踪影。唐子卿大急,叫再找,除了张书家,他的叔伯家、他娘舅家、以及李东宝家、赖顺发家都翻遍了,不但没有本人,也没有人见过张书回来。
张书根本就没有回扬州——这是唐子卿和常雨晴商讨后的结论。这样回去没法交代啊。常雨晴有个师爷叫顾华堂,帮规切语、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人称小诸葛、赛半仙。看见两位大佬着急,就说:抓不着人,弄些线索回去也好交差呀。于是顿悟,问有何高招。顾华堂说:张书那小子没回来,肯定是在上海有落脚的地方。无非就是亲戚朋友。他的亲戚朋友还不都是扬州人……。于是指派喽啰们又去追问东宝三兄弟的家人。三家人看出来者不善,至亲子侄,哪能拱手被害,不肯交代。连哄带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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