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情分不予追究,慈玉却是不服,还请宫主明示。”
江烟皱着眉,自己捻了一个清声术,抚了喉咙,淡定道:“谁派你来的?”
“慈玉由心发问,无需谁派。”
“本宫没有背叛祭司,更未曾谋害祭司。你的言行,已经是在离间本宫与祭司。换而言之,即使本宫有错,也不容你来质疑。你心太大,天卜宫容不得你,下去吧。”他是天卜宫万人之上的宫主,自小养了一身宫主做派,虽平日有祭司为他运筹他不曾单独处理过什么,化解这些却还是信手拈来的。
若是平日,他有耐心或会就着这女官的话问下去,什么背叛,谋害,还引进祭星教……但现在不是时候。实际上,现下他并未完全清醒,脑袋着实懵得很,再说下去,言语间恐会被钻了空子去。
慈玉张了张嘴,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而不为所动,恼怒道:“宫主说没有,不知是在骗别人,还是在骗自己。”
江烟眯了眼,目中似有威压,一瞬间神态竟像极了大祭司。
慈玉哽了一下,刚想说什么,背后一道光打到她身上,慈玉跪着的身子立刻软了下去,随后,竟化作光点,飞散于空中。
“……”江烟没有动,顺着光线的方向,看向逆光而站的人。
大祭司捻着食指,对一旁侍立的新任左护法道妄议宫主者,死。另外,今后天卜宫不再设立侍奉女官一职。”
再转向江烟时眼中的冷意却是一点都不见了,走到床边坐下,摸摸江烟的额头,片刻,低语:“烧退了。”
酥麻舒适之感顺着被这人覆着的额头上传递而来,江烟瑟缩一下,仰起头,声线微颤:“祭司……”
“别说话,先喝点水。”大祭司招手,唤来桌上的玉壶玉杯,以试过水温后倒了一杯,送到小孩嘴边。
其实江烟因着前一天晚上的事,心里还怕着这人的碰触,但忍不住观察祭司的动作,见这人举止间无不透着关怀之意,心下稍安,知道这一段便算过去了。又见这人俊美脱俗,神情专注,心中不禁涌动起一种奇怪的冲动:好想靠近……想缩进大祭司怀里。
江烟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理亏一般,玉杯一到嘴边下意识开口便饮,却不免呛到了,登时咳得眼角染红,连带身后难以启齿的那处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于是脸色愈加潮红。
“毛躁。”大祭司责他一句,手上却捏了个诀,帮小孩顺了气。“以术法医治自身疾病,无异于拆东补西。宫主身体虚弱,近日不要动用术法。”
江烟应了声是,大祭司又思及小孩心软,近来多事,恐被人迷惑,于是手上翻转几下,在小孩身上施了个术法禁制。
小孩也乖,毫无抗拒之意,眨着清水潋滟的眸子生生受了。
大祭司满意于小孩乖巧懂事,揉揉小孩的脑袋,语气多了几分缠绵之意:“身上可还疼?”
……疼不疼,难道不都是拜他所赐……昨晚上丝毫不见手软,现在倒来装好人……江烟皱起小鼻子,垂下头不说话。
“宫主这是在同我闹脾气?”一指挑了他的下巴对着那双躲闪的眸子看,片刻,大祭司声音带了调笑,道:“啧,眼睛都红了。”
江烟原本委屈,不愿与他对视,结果被取笑了一句,脸上挂不住,炸毛了。
炸毛的小宫主神态愈发清冷,淡淡道:“生病身上自然酸痛,不劳祭司挂心。”
大祭司逗毛了自家小孩,又去哄人,道:“好了,昨晚是我累着宫主了。宫主莫要和我赌气,气坏了我要心疼的……”说着把小孩抱起来,凝起术法,给小孩按揉着昨晚重点活动过的骨节顺毛。
江烟提不起力气反抗,渐渐贪恋上这种舒适感,只在起初冷哼几声,也没再说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便眯起眸子,神态惬意得很了。
大祭司早在进来之前便吩咐人开始备膳,待给小孩揉了一遍身子,膳食正好摆好。
大祭司看了看怀里慵懒得猫儿似的小孩,轻笑,抱人坐到桌前。
江烟从迷糊中惊醒,耳尖马上红透,挣扎着要自己坐。
大祭司只得随他,遗憾地回味片刻抱着小孩的柔软感觉,决定以后定要tiao教小孩适应他的怀抱。
☆、十天
江烟昼夜颠倒,纵然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也没什么胃口。但是有大祭司在一边看着,他怎么也要勉强吃一些。
吃过饭,江烟观察一下大祭司的脸色,看出这人心情不错,试探道:“祭司,我想去一趟地宫。”
大祭司看了一眼他家小孩小心翼翼的神色,“不行。”
江烟垂了眼睫,有些失望。却听大祭司继续道:“宫主病着,地宫气流不畅,不适合去。想见什么人,召到偏殿也是一样的。”
江烟立刻眼神一亮。
其实他想见小三哥他们,不过是担心祭司对他的朋友施什么禁制,比如,刑讯,又或者,诅咒。毕竟,他与大祭司“相依为命”(单向的,江烟只把大祭司当做唯一的亲人)十年,这人的手段脾气,他多少是知道的。这次回来,这人连他都能狠下心来折腾,更不要说对其他人。而既然这人允许他去见小三哥一行人,那他们就肯定是没事了。
小孩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大祭司,他吩咐了人带人到偏殿侯着,自己便坐到一旁,随手翻了翻小孩常看的书籍,等小孩换衣服。
江烟从前在天卜宫,那是典型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少爷,出去一个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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