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们不是要一起吃饭吗?”
“对啊……不过,吃饭怎么了吗?”
“吃饭是没什么,可是这是宅神第一次见老师和师母啊!他肯定要叫老师吧,要叫师母吧!甚至还要叫你,叫秋秋吧!啊好期待,宅神会叫我什么呢!也跟着大师兄一起叫我小师弟吗,还是客气点叫齐师弟呢?哎呀叫小尧也不错啊哈哈哈哈哈!想想居然有点害羞感觉像直接被叫了小甜甜似的!”
“可以了,我明白了。”陈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又想挨大师兄的打了。”顿了顿,见齐尧一副绝不肯轻易死心的样子,再考虑一下他们几个私下见面时向来稳重又稳妥、担当着师门上下五口顶梁柱角色的大师兄所表现出来的反常而相当极端的护犊子状态和突然变小到小得不能再小的心眼,为了防止发生惨案,陈泽决定对老师钦点的傻老幺展开教育说服工作。
也算是给自己的良心积点德了。
“司翟那么害羞,虽然和我们师兄弟几个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是见老师和师母不是才是吃饭的重头戏吗?你再趁机这么逗他,难道不算落井下石?”陈泽清醒地指出:“到时候先不提大师兄会不会不顾影响地把你就地□□了,毕竟他大概也很紧张……司翟很有可能会崩溃的吧?你想用别人给你曾经造成了噩梦回忆的方法去这么对待他吗?可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别呀,别这么说呀……机会多难得……我就是想让宅神更亲昵地叫叫我……好吧…………是我错了……”
在陈泽不断以问句进行的说教中,齐尧那颗从昨晚亢奋到今早的心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声音越来越小,也意识到了自己差点头脑发热地干出什么蠢事。
私底下,同龄人,其实多没大没小都没关系,但是见长辈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其实宅神也很害怕吧,虽然他嘴上对于自己和大师兄谈恋爱这件事轻描淡写、像是根本不在意性别问题,可是仔细想起来好像不管是他去大师兄的医院,见自己父母,见大师兄的父母,见自己组长,都很紧张。不是普通的见到陌生人的那种紧张,而是略微有点卑躬屈膝陪小心的那种。
果然同性恋,可能真的是某种原罪吧。
唉……
陈泽安静地站在旁边,像等着他女儿反思错误那样等着齐尧自己慢慢想清楚,结果他等了半天,见到齐尧突然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一脸忧郁地说:“生而为人,实在抱歉。”
完全搞不清对方思考回路的陈泽表示了震惊:“什么????”
今天陈泽和齐尧被找来主要是为了帮他们可敬可亲的老师……嗯……改卷子外加统计错误。
是的,由于他们的老师临危受命,代替一名本学期刚开始外出开会时便不行摔断了腿的老师来教名为局部解刨(下)的基础课程,他的学生们也多多少少的受到了这一决定的牵连。
本来嘛,六十多岁,现在既拿不了手术刀、又拿不好解刨刀,只能贡献自己丰富的从医经验和学术经验,教一教外科理论和药理的真老年人,平常走学院里与其说是像镇院之宝,不如说更像个笑呵呵的吉祥物。你突然让老头领着一干学生边挽袖子围观大体老师,边精准地解说,而且主要还是半路空降,这不是难为人家老爷子嘛。哪怕他闭着眼睛都能把器官血管神经什么的画出来,可他是个老花眼……所以……教材上偷工减料省位置的迷你例图他不是很能看清。
那么学生做作业怎么办?课堂拿着书提问怎么办?考试改卷子怎么办?
在读研的齐尧苦哈哈地一肩担起了给老师充当义务助教(包办所有课件)和步步高点读机的重任,在读博的吴轩光从旁协助,主要负责改作业、改卷子、出卷子、布置额外的作业。
是的,额外的作业和考试题,你没看错。
老爷子不带正儿八经的本科生基础课程好多年,生怕自己教的不好或者干脆误人子弟,为了对自己负责,更对学生负责,索性动用了这种淳朴得几乎不会出错的土方法,然后再根据反馈上来的普遍的错误对于自己的教学安排进行更改。
其实是非常负责的措施,缺点是所有人的负担都徒然暴增。整整一个被不可抗力坑害的年级,外带另外两个真被无辜波及的学生,都在刻苦加班加点之余默默地钉那名可怜的断腿老师的纸人。
按理说今天还应该是齐尧和吴轩光两个人来干活,可是吴轩光已经在实验室守了两天、眼看着今天就能出数据了,实在是走不开。易生今天同样在正常上班,至于老师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星期五没有他的课能在家好好缓口气,养精蓄锐等着晚上见他的“大徒媳”呢,还是别让他来了。于是非常有同门爱又恰巧轮休有空的陈泽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把卷子改完,被四个班那么多的人参差不齐的字迹辣的眼睛疼的陈泽头疼地靠在椅子上,深深觉得这些学弟学妹们已经初步具备了一名临床医生的基本素养。他装了半天死,忍受着缺乏睡眠和低血糖共同作用下的头晕。本来还在思考送蛋糕的吴轩光什么时候来呢,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一吴轩光不是,根本就来不了吗???
那他怎么送蛋糕啊???
不对他根本就没有说自己会【早上】【午饭前】带蛋糕来啊???
“行了,卷子改完了,我走了。”
意识到自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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