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你不要管我,你去青易那边吧,你劝劝他,现在也只有你能帮他了!”
罗楼急得要死,偏偏万事不知,在确定张母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之后,拔腿往张青易那边赶。
等他找到人的时候,就不只是着急,罗楼快心疼死了。
张青易年少时就一直偏瘦,如今不但没有中年男人发福的样子,反而瘦的脸颊都略微凹陷下去,眼底全是乌青,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蹲在楼道角落抽烟。
罗楼过去把人拉起,将他手指间烧了一半的烟碾进垃圾桶上的烟盘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倒是张青易,把头搭在罗楼肩上,疲惫地闭着眼。
罗楼一颗心砰砰直跳,只犹豫了一下,轻轻将人环住,见张青易并没什么动静,再紧了紧手臂,把一具温热的身子搂了满怀。
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把这一刻留到永远。
“阿楼,好累啊。”
罗楼摸了摸张青易后脑勺的软发,语气轻柔到像是一块被捏扁后再松开:“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第5章 草原
张青易只觉得眼皮很沉,像压了两块石头,要睁开很难,反正有罗楼在,他也不必强撑着面对一切,于是扯起一个笑:“阿楼,阿楼......”
罗楼任由他叫,楼道中时不时有上下的人,每一个都带着好奇之色扫过相拥的两个男人,或许是因为医院住院部里来往的都是心事重重的人,这些人并未发出任何疑问,自顾自埋头走了。
是啊,反正又不关他们什么事,罗楼心想,他喜欢张青易,关别人屁事。
“亭亭......她到底怎么样了?”
张青易肩膀一震,没有丝毫怀疑,打起精神回答罗楼:“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如果能配到可以移植的骨髓,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
罗楼想问很多事,但对着张青易反倒问不出口,只好先劝人去休息:“你先去陪妈吧,她那儿好歹有家属陪夜的小床,你先睡一觉,我在这里守着,真有事再叫你。”
好说歹说把张青易劝走,罗楼又接到了老毛的电话。
老毛情绪很激愤,问过张母等人的情况后就开始大骂:“这不要脸的女人!她自己作孽,害惨了孩子,拖累了别人!”
罗楼觉得身体里泛出一阵深深的疲惫,打算从老毛这里套消息,语气十分冷漠:“她人呢?”
“她是没脸来见青易了,但说来说去孩子是无辜的,肯定要回娘家那边想办法劝亲戚来做骨髓鉴定。”老毛呸了一声道,“妈的,那帮贱人还不一定肯!当初他们明知道赵子萱跟她表哥不清不楚的,还特么介绍给青易,他这些年算是活在草原上了,都什么玩意!”
说到这里罗楼半懂半猜,再不明白就是傻了,他心里有密密麻麻的痛爬上来,再也听不进去老毛的多余话语。
又过了两天,赵子萱带着两个男人出现在医院,罗楼看过去,认出其中一个年纪大的,是赵子萱的爸,还有一个生面孔,低着头走路,神色很不好,大概就是所谓的表哥了。
罗楼手上还拿着从食堂打包的饭菜,就听见那个男人对张青易说:“亭亭她......如果骨髓能移植我肯定是会做的,但是治疗费用的话......我毕竟有家庭了,这个事我老婆孩子都不知道,要是我突然拿出一大笔钱那肯定......”
四十岁的罗楼,十八岁的灵魂。
所以罗楼二话没说,上去就把手里一碗汤盖到那个喋喋不休的王八蛋脑袋上,就像他在操场扣篮一样。
汤已经温了,所以男人只是惊叫了一声,并没什么大碍,赵子萱却尖叫起来,引来很多人的视线关注。
男人回过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罗楼,顿时气焰大了起来,怒骂道:“什么人啊你!”
罗楼也不回答,攥住人的衣服领子往墙上重重一搡,拳头直接往他门面招呼,一下砸在鼻梁上,红色的血像是被拧开闸门的龙头里的水,哗哗淌下来。
张青易大惊失色,怕罗楼把人打坏,不值得,连忙上去拉人,赵子萱哭哭啼啼挤进几个男人中间,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哀求道:“别打了,别闹了好吗?他是来救亭亭的呀!”
有两个护士边往这里走边小声喊:“都冷静点,医院里别闹事!”
罗楼并不真的想把人打残,但也完全不给面子,指着人鼻子臭骂:“救亭亭?那难道不是他应该做的吗?我兄弟白白给他养了八年女儿!特么连医药费都不肯出,搞别人老婆的时候是男人,要承担责任的时候就连畜生肉不如啦?”
赵子萱她爸阴沉着一张脸,自觉老脸丢尽,硬着头皮劝道:“好了好了,先做正事要紧,丢人现眼对大家都没好处的!”
罗楼冷笑不止,将张青易护在身后说:“别跟我说这个,我不怕丢人,做出丑事的也不是我兄弟,更恶心的事我还没讲出来呢!”
来的三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缩手勾背站在一起。
护士多少也是了解一点情况,频频朝赵子萱几人看去。张青易一直很沉默,现在却开口说:“麻烦护士,这几位都是亭亭家属,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张玉亭是吧,跟我们走这边。”
鉴定一周内出结果,罗楼把话说的很明白:“治病费用,之前已经缴了的,也不跟你们算,但是往后需要的,由你们一力承担,怎么弄钱我不管,如果你们不肯好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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