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偏想起那天在回程的火车上,卞青在说喜欢的时候自己很想问的那句话。
他当时发不出声音,在黑暗中寂寞地张着嘴,想问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今事情应该很清楚了。
卞青,你喜欢的人,其实不是我吧。
***
韩夏生脑袋上的伤没有大碍,缝了几针后留院观察了一晚就被放了回去,但孔苏却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以后的几天里天天去韩夏生那报道,鞍前马后伺候着,就差下跪磕头了。
陈众川过意不去,申请了几次要去帮忙照顾伤员,每次都被孔苏一记冰冷的杀人眼给堵了回来。
周五这天,孔苏出门前跟他们说好下午六点在歌城门口见,卞青一天内给徐偏打了几个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
张季宁看他一副落魄样,忍不住问了句。
卞青故作开心状,“没事,本来想把徐偏叫来一起玩,但联系不上他。”
结果下午六点的时候,孔苏还是迟到了。
其他三人意见很大,孔苏却不以为然,脸上挂着“以韩夏生之事为首任”的表情,刺激得卞青心里有些慌。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该将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天塌下来也不管?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是应该先见徐偏的妈妈?
那一天,几乎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想到这里,卞青又有些憋屈。
是,他是喜欢徐偏,但没理由因为无法达成他的一个愿望而被记恨吧,再说了,他只希望改期,并不是要毁约,徐偏他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吗?
有必要只说了一句再见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吗?
有必要无论他在后面怎么追怎么喊都不再搭理吗?
卞青撇撇嘴,觉得这次是徐偏小气了。
但他卞青是大度的,所以周五一大早就开始给徐偏打电话,先是没人接,中午以后就关机了。
卞青继续撇嘴,啧,真小气。
四个人在歌城包了个小包,从周五晚上一直吼到次日凌晨。
最激动的要属陈众川,整一个麦霸,其次是卞青和张季宁,也不管会唱不会唱,有力气就跟着吼。
只有孔苏,一晚上没张几次嘴,稳重地坐在沙发上吃零食,连窝都不大挪,偶尔移动一下,那也是到包房外打电话。
卞青估计他是打给韩夏生,所以在自己上厕所的时候也打了个给徐偏,对方还是关机。
卞青苦笑。
时不时地猜想徐偏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开机,渐渐地就玩得有些心神不宁了,甚至连粗线条的陈众川都看出来,快天亮的时候还问他要不要回去休息。
卞青哈哈大笑,“财神都还没趴下,我怎么可能有事?”
孔苏是寝室里身体最差的,胃不好,而卞青,一直是健康宝宝。
结清了歌城的帐,哥几个坐早班地铁去游乐园。
游乐园要九点才开门,四个人长手长脚地霸占了门口的几张椅子,睡得鼾声震天。
睡着之前卞青还想过再给徐偏打个电话,随即骂了一句自己——这么早想吵谁呢,卞青你真贱!
转过身进入梦乡之时他还不知道,其实自己的手机,早就没了电。
徐偏手心有汗,捏着手机粘乎乎的,怪不舒服。
熟悉的号码拨了四、五次,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可他仍是不死心,一遍一遍地按快捷键,听着机器女声不断重复那句中英文,越听心越凉。
刘芊穿了一身素雅的黑色连衣裙,挽着挎包走进徐偏的房间,“三点了,还在磨蹭啥呢?”
徐偏掩饰地笑笑,“姐,很久没见你穿裙子了。”
刘芊白了他一眼,“昨天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不出意外,开学一周内就能搞定。”
刘芊摸了摸他的头,“你还是没告诉他啊……”
“已经没必要了……”
“那我们走吧。”说着把徐偏从椅子上拉起来,半仰着头拍了拍他的衬衣,“你小子越长越帅了,舅妈一定很高兴。”
“是是是,多亏大姐这些年来的栽培照顾。”
“死小子使劲贫嘴吧你。”
“姐,买白玫瑰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
“……本来是想请他买的……”
“别想了,谁买还不是一样。”
“你明知道……”
“见色忘姐的家伙……”
姐弟俩的声音渐渐消逝,随着“喀嗒”一声,门关上,留下一室清净。
24
张季宁生日过后没两天,f大开学了。
暑假前,307室选专业时集体选了高电压,如今一开学,全新的领域和知识,让四个平时臭屁得不行的小子天天都忙得找不着北。
等卞青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联系上徐偏的时候,已经是开学一周多以后的事。
做了两天心理建设,想好了台词,卞青在某天晚上又一次拨了徐偏的手机。
不是没人接,也不是关机,而是“该号码不存在”。
卞青糊涂了,难道徐偏换号码了没给他说?
转个身走到孔苏的床前,问上铺那个闭目养神的家伙,“财神,徐偏换手机号了?”
孔苏懒懒地翻了个身,“不知道。”
张季宁戴着他度数不深的眼镜正在整理笔记,听见他们的谈话抬起头,“怎么?联系不上他?”
“说号码不存在。”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学姐?”张季宁建议。
“还不如直接去他学校找。”孔苏插话,“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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