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好,也比较漂亮。
可他现在这样几乎可以说是自己造成的。
卞青不住地在心里叹气——一代美男就这样暂时毁在了自己的手上,作孽哦……
行李太多,这次没有陈众川帮忙,徐偏身体又不好,刘芊只得自己掏腰包请两个民工大叔帮他们把大包小包搬到火车站。
徐偏和卞青再一次觉得内疚,走路都不敢抬头。
回程的车票只有四张买在一个包厢,另外四张又分散在了不同车厢的另外两个包厢。
分票的时候,无论徐偏怎样反对,卞青都坚持跟他在一起。
“我已经没事了。”徐偏慢慢地做着嘴型。
“大家都分散在不同的车厢,万一晚上有什么事谁照顾你?”
徐偏刚要指向旁边的孔苏,卞青又立刻补充道:“你姐她们女生自然要在一起,财神只要睡着了,雷都轰不醒,宇宙是生活白痴,你不照顾他已经不错了。”
孔苏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抄着手依然冰山不倒。
张季宁则奋起抗议说卞青你才是生活白痴谁准你叫我绰号的?结果被华丽地无视了。
“所以,”卞青顿了顿,“你只有跟我一个包厢才最方便,我都不怕麻烦,你还担心个啥?”
徐偏平时就算是能说话都争不过他,更别说现在失了声,他可怜兮兮地向刘芊求救——姐,你不会眼睁睁看我再睡不好吧?
刘芊看也不看他,“那就这样说定了吧。”
徐偏慌了,不停地递眼色,眼珠都快递得脱眶。
刘芊笑mī_mī地从他身边走过,拿了两张票给卞青,“我弟就拜托你了。”回身之时轻轻地凑进徐偏,“上下铺,保证你什么都看不到……”
刘芊说得没错,上下铺,只要徐偏和卞青各自躺着,谁也看不见谁。
但前提是,他们都得老实地躺着。
精神不济的徐偏车一开动就洗脸刷牙躺下了没错,可精力充沛的卞青直到熄灯都还不肯上床。
火车刚开动那会儿还好,刘芊张季宁他们分批地过来看徐偏,几个人不顾环境打打闹闹也就过了。
九点以后没人再来“窜门”,轮到卞青独自娱乐徐偏,也没有其他方法,只有坐在徐偏床边聊天。
卞青生性开朗,话也多,徐偏没办法说话他就干脆独立发挥,一口气几乎把自己的成长经历都说了个遍。
徐偏躺在铺上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嘴角一直带着笑。
同包厢的另外两个人也都是男性,三十多岁的白领以及至少五十的大叔,相互没有一句交谈。
熄灯后那两个人很快洗洗睡了,没过多久又一高一低地打起鼻鼾。
卞青也慢慢安静下来。
他给徐偏把窗帘拉上,又坐回原位,头向后仰,顶着上铺和包厢墙的交界处,“徐偏你睡吧,我再坐一会儿。”
徐偏含糊地用破嗓子应了一声,心说你不上去我也睡不着啊。
卞青当然不知道。
他保持着那有些颓废又有些装酷的姿势,双眼平视,看着上铺床沿和对面上铺拱成一团的大叔,呆呆地。
回去的火车和来时火车一样,快得好似要驶向世界尽头,只要靠近有人居住的城镇,就有光,一条一条,在包厢里放动画一样地往后跑。
卞青歪过头去看徐偏,他侧着身,脸朝里,手抓将毯子抓在胸口,身体微微弯曲。
据说这样睡姿的人都没什么安全感。
好像有一只兔子迅速从左心房跑到右心房。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什么都没有。
卞青苦笑——为什么会这样呢,偏偏在这个自己最讨厌的季节。
对面的大叔和白领仍然在一高一低地小合唱,他几乎听不见徐偏的呼吸声。
“徐偏。”卞青非常轻地叫着他。
合唱不断,徐偏没反应。
“徐偏。”声音加大一点。
合唱不断,徐偏还是没反应。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吧。
卞青站起身来,望着身边的人,“徐偏,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声音几不可闻。
他揉了揉鼻子,又看了眼沉睡着的徐偏,才蹑手蹑脚地翻上自己的床。
合唱仍然不断,徐偏却在黑暗中睁开眼。
抓着毯子的手用力握紧,皱着眉,无法出声的嘴一张一翕。
21
树阴下,韩夏生一手拿着废报纸当扇子扇,一手不停地扯自己身上的大t恤衣领,方便更多人造风吹进去。
看看表,已经下午五点过了,太阳像咸鸭蛋蛋黄一样挂在天边,不甘不愿地以极慢的速度下沉。
他问旁边正在活动手腕脚踝的徐偏,“为什么非要约在傍晚?”
徐偏转过头,手脚不停,“卞青很怕热。”
“现在也没多凉快,不如干脆把时间定在半夜。”
“月光杯羽毛球大赛?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的视力了。”徐偏调侃他。
“那是,我双眼都是二点零。”韩夏生得意地眨了眨眼,“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太照顾那小子了……你真的玩真的啊?”
“……”不说话算默认了。
“可你不是……”韩夏生不由得想起暑假前贴出来的那张公告。
“夏生你想多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不是在火车上说喜欢你了?你自己告诉我的啊。”
“那个啊……也许他自己并不清楚吧……对了,我想过几天带他去看看我妈。”徐偏不咸不淡地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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