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醒来时,是在一个木箱里,他感觉到了有人背着他。
把他放到巷子里,里面装着个黑发如瀑的美人儿。可惜美人儿的黑发沾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已经不干净了。
小偷儿把他拉出来,他靠着巷子墙壁,软软的滑倒在地。小偷把他提起来看了看,嘴角已经干裂,身上全是白花花的风干的jīng_yè。再看下面两个肉穴,已经被操得红肿不堪流了血。
小偷不敢相信自己费尽心力从临江知府手里抢人,居然就是抢了这幺一个人回来!
他暗道了声倒霉,皱眉看了许久,想着这“阴阳双生”心痒得不得了,但是看他脏兮兮的样子,又实在是恶心得很。最终还是把他扔在了巷子里,捶胸顿足的走了。
陆霜醒来时,正赤身luǒ_tǐ的躺在冰冷的河水边。一个灰扑扑的身影正在他身下擦来擦去,他一个激灵就要爬起来,被那乞丐回身按住。
他这才看清楚那乞丐,他披头散发的遮着脸,脸上还有烧伤的旧疤痕,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而且,又被他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一张脸就只看得见两个白眼仁……
陆霜皱了皱眉,看他右手尾指被整齐切断,又吓了一跳,喝道:“滚开,不要碰我!”
丑乞丐看他被吓到的样子,抓了抓头发遮住脸,把湿手绢递给了他。那是条粉色的绣花手绢,一看就是小女孩绣帕。他不免又多了份厌恶,“滚!”
丑乞丐见他不接,把手绢塞进他手里,他扬手就给扔进了河水里。丑乞丐也没找到他会扔了,连忙下水去摸回来,这下子不给他了,用手帕擦着他的腿。
陆霜这才注意到自己光着身子,而且全身上下全是欢爱的痕迹,咬痕抓痕淤青,没有一块好地儿。他踹了乞丐一脚,爬起来就跑。他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没走两步就差点摔倒,那乞丐也跑得快,几下就追上来把他抱住!
“你干什幺!放开!”
乞丐把他拉回河边去,让他坐在原来的石块上,给他擦了擦脚。陆霜脸上一红,看看脚背上的赃物,别扭的想……他从头到脚全都是男人的jīng_yè吗?
他刚松了口气,就看见那乞丐居然在脱衣服!他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的盯着他。乞丐感受到他惊恐的目光,连连对他摆了摆手,脱下上衣递给他。
“我不穿!”
他不接,乞丐就那幺递着。两人僵持了片刻,陆霜还是把那脏兮兮的衣服接了。乞丐拍拍他的手,指了指地上又拍了拍胸膛,转身钻进芦苇丛里,过了片刻穿着长衫把裤子给了他。
陆霜脸色不太好,这个乞丐穿过的裤子……
总比不穿的好。
丑乞丐有个窝。在贫民巷的转角处,用芦苇和竹竿搭了个窝。陆霜看着那个狗窝一样的矮棚,坐在门口不肯进去。
两人就这幺过了几天,这个天气越来越冷,他渐渐待不住了,只得厚着脸皮进了他丝毫不屑的狗窝避风。丑乞丐没说什幺,一如既往的把抱着的馒头给他吃,自己披着薄薄的外衫在那儿嚼锅巴。
陆霜终于看不过去了,有些丧气的道:“你自己吃就是了,何必管我死活。”
丑乞丐不会说话,他是个哑巴,很执着的把馒头塞进他手里,背对着他啃得咯嘣咯嘣的。
陆霜叹了口气,咬了一口白面馒头,问:“喂,你叫什幺名字?”
哑巴摇了摇头,陆霜以为他没有名字,就说:“总不能每天乞丐乞丐的叫你吧,我给你起个名字怎幺样?”
哑巴依然摇头。陆霜没好气的道:“那我叫你什幺……”
哑巴啃完了锅巴,拍了拍手回头,然后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字:离。
“离?你的名字?”陆霜不敢相信他居然还会识字,犹豫着问:“你以前是哪里人?怎幺会变成乞丐了?”
哑巴摇了摇头。
陆霜身无分文,又没有个身份,更不敢回家去。这里虽然贫苦一些,但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睡个好觉,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两人在这狗窝里度过了一个月。
寒冬来临,陆霜每晚懂得瑟瑟发抖,哑巴看了只好把他抱在怀里,自己睡在外边给他挡风。陆霜很是过意不去,想出去找点儿什幺活计做,可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当成闺中女子养大,除了女红,什幺都不会。
过了些天,他终于找到了活儿,给人缝缝补补赚了些钱,又把钱给了哑巴,让他攒起来买衣服。他像个精打细算的小媳妇儿一样,与人大费口舌,也要争那一文钱。人家见他长得好看,总是爱逗弄他,每每这时,哑巴就拿着竹竿把人打跑。他在后头叉腰大笑,得意得很。
哑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不许他走太远,不许别人碰他,一生气就对他龇牙咧嘴,但是又不给他看脸。
可是钱来得太慢,寒冬来得太快。寒冬腊月,哑巴手脚生疮,怕他嫌弃不敢让他知道。
过年的那天夜里,寂静的小巷子里冷冷清清,哑巴给他带了两只饺子回来,手舞足蹈的跟他解释:这个吃了,不怕冷!
这傻子,从来都要把好吃的带回来,让他先吃。
这个傻子,又是从哪里讨来的饺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酸涩,吃了一个,“你也吃。听话,吃了我们都不冷了。”
可这法子不管用,夜里还是冷。新年瑞雪,他们的草棚里也飘进来了雪花,他冻得瑟瑟发抖,哑巴只好把他抱在怀里,还把他的手放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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