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华翻了个冷眼,这会子知道求她娘了,还真是个孝女。
苗母被她扯得心烦意乱,她只是一个女人,要是苗父在,说上两句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眼下,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花公子,你看……”
“苗姑娘,世上才子千万,何苦执着于解元一人?错过了我,也定有良人在后面等着你。”继而转向苗母,“实不相瞒,解元此次前来还有一事。”
花解元在屋里扫了一眼:“不知翠花姑娘可有叫应彩的妹妹?”
苗母顿时不做声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苗翠花更直接,长脸一拉,高傲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是那个小贱蹄子在作怪,真是个下流胚子!敢抢我相公,看我不要她好看!”
花解元面色沉了下去,这个苗翠花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被苗母捏了一把,苗翠花才幡然转醒,自觉失言,竟在外人面前丢了脸,而且还是个差点成为自己相公的人,赶忙捂了嘴巴,低头老实地躲在苗母身后,一副恶毒嘴脸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苗母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话语间躲躲闪闪:“花公子怎么问起应彩了?”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拖我带一件东西,务必要亲手交给她。”亲手两个字特意加了重音,因为他觉得如果转交给眼前这两人,竹青的一份心意怕是要毁了。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小女近来一直病着,在后院的屋里将养着,公子去了怕是不妥吧。”
“受人之托,解元见得,就是太麻烦婶子了。”
看花解元坚持,苗母无奈,只得引二人进了后院,那苗翠花见母亲这般,生气一跺脚跑走了。
几人来到偏里的小屋门前,污黑的木门已有些残破,门槛的地方甚至被踢烂几处,却结结实实地落了把大铜锁。
“应彩,应彩?娘带人来看你了!”苗母朝里面喊了几句,四周安安静静,没听到一点回应。
苗母叹口气,拿出钥匙开了锁,他们才得以进去。
屋子很小,也很暗,唯一一张称得上摆设的桌子也落了薄薄的一层灰,不像是有人打扫的样子。除此以外,就只剩一张床了
“娘……”躺在床上气弱游丝的一定就是应彩了。
花解元凑近一看,果然和之前出现在家里的“翠花”有几分相似,只是眼前这位,脸上几乎看不见血色,人更是瘦了一大圈,颇有种皮包骨头的感觉。
怪不得刚才听不见,这声音实在太微弱。
苗母一听应彩唤她,不喜反惊,整个人一哆嗦,随即对花解元和镜华两人道了一声,就去外头守着了。
这天下竟有父母避子女如瘟疫,倒是让人涨了一番见识。
床上的应彩像察觉到什么,眼睛吃力地撑开一条缝,努力地让自己能被听见:“你们是谁?”
“竹青让我们给你带来一样东西,还说,让你不要怕,他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竹青?”应彩本来灰暗的眼眸里突然有了神采,只是这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生机。
“再也不会来,是什么意思?”
花解元摊开手,一颗澄黄的珠子慢慢飘起,最后落在应彩怀里。
“这是、竹青的……”应彩突然清醒过来,漂亮都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却是蓄满了珍珠一样的泪水,摇摇欲坠,如同她说到一半的话,欲言又止。
有些话,说出来,就成真了;有些泪,滴下来,就再回不去了。
那时,她还不信命,那时,他还没放弃。
应彩,你等我,我拿了东西就能救你,等你好了,我带你逃出这个家,带你去看后山的星星,带你玩遍所有地方,就我们两个,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你又要杀人去吗?我不许你去,我不许!你这个杀人妖怪!
如今,他却杀了他自己,好傻,好傻!你死了,谁带我逃跑?谁陪我看星星?谁来履行你许下的约定?
那颗珠子还在闪闪发光,仿佛是竹青发亮的眼睛。
应彩,你不要怕,我没杀人。为了救你,我必须杀,其实打从心底我更希望死掉的是我自己,可是,是不是太贪心了呢,比起死,我更怕不能和你在一起。现在,造成的一切后果都由我一力承担,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好好的活下去,把珠子咽下去,这样,就好像我和你一起活下去了。
……
“应彩?”花解元看着她呆呆地出神已经好一阵子了,不免有些担心。
“啊……”应彩愣了一下,缓慢地反应过来,却又好像呆呆的。
“快把珠子服了吧。”一直在旁边充当隐形人的镜华突然开口。
应彩点头,在花解元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地吞下了珠子。
一道七色的霞光氤氲在应彩脸上,她闭上眼睛,细细去感受,竹青的温暖,竹青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血色一点点回到应彩脸上,让她看起来没那么虚弱了,当她睁开眼睛,也不再是那种死灰。
“谢谢你们。”应彩淡淡地说。
这让花解元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其实是他们杀了竹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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