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秦向安下脚的力度完全脱离掌控。
夜残绑着铁链的双脚来不及站稳就被踢中胸口,因为掌握不了平衡直接从几层高的台阶滚落下去,不知磕在了哪里模样十分狼狈,一头墨发挡住脸,看不清他痛苦的表情。
秦向安几乎是听见咚咚的撞击声事就后悔了,但却有人比他更着急。
花解元几乎是跌过去想要把夜残扶起来的,靠得近了,却看见他敞开的衣领。里面青紫一片甚至有几道鞭痕皮开肉绽的,看样子是新添的还没来得及敷药。
夜残似乎有口气没喘上来,闷闷地咳嗽着,厚重的嗡声像是胸口堵了块大石头。花解元一探便知伤到了哪里,只好轻轻在他后背拍着,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前的镜华,瞅着台上那个失措的秦向安眼神也逐渐发冷。
他对夜残没什么好感,他甚至伤害了纪研,可这个人怎么说都跟自己有点关系,说不好听了简直是另一个自己。如今眼看着被虐成这副模样,心里也是百感交集的,但是更多的却像是被人扇了自己一巴掌,总之脸色绝对好看不到哪去。
“洛、夜残,你还好吧。”花解元慌得差点叫错。
纵使秦向安想从声音上分辨出什么也是不可能了,花解元这一个月虽说躺在床上,模样却是一天一变,起来以后声音也跟着多了些灵气,玉碎般清澈,要不是镜华日日守着,几乎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花解元。
但夜残不同,他一听见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猛然捉住花解元替他拍背的手,眼神也仿佛恢复些许光彩看向花解元,见对方没有反应转而慢慢摸上花解元的脸。
所有人都看向这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蒙着面纱一个伤痕累累,却都是那么好看那么出尘。
镜华似乎也预料到不妥,刚想出口提醒花解元,夜残的手却捏住面纱一角猛地向下一拉,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暴露了花解元的真面目。
眼泪就这么突然掉下来了,像是无根之水晶莹透亮却带着苦涩的咸味,夜残生生咽下这味道,眼睛盯着花解元就再也挪不开,再张口却困难很多:“花花?”
上位的秦向安却是怒了,夜残这家伙怎么见谁都叫花花!他几乎带着愤怒飞奔下来,想扯开紧偎的两人,有人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如同一座大山挡在那俩人前面。
“滚开。”秦向安伸手便要推他。
镜华却扣住他手腕反手一折:“放肆!”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力度,秦向安蓦地想起,最初遇见夜残,他也那么呵斥过自己,而对花解元却是亲昵有加。
“什么人,岂敢对秦大人无礼!”魂祭殿上下自然不可能任由镜华乱来。
“真正的主子你们不去护着,却在这里孝敬一个玩弄权势的小人,呵呵。”镜华冷冷的嘲讽,随即扩开了音量,“至于我是谁,你们瞎了狗眼吗!面对堂堂仙君也敢这样质问!”
果然下头一片哗然。
镜华却不理会,继续道:“据我所知,人间的魂祭殿是祭祀朝拜仙家之地,你们这些人是想造反吗?!”
他这帽子扣得可够大,此言一出,立刻震住了很多弟子。
当然也有为数不多较为清醒的:“你说你是仙人,要我们怎么相信?”话未完,说话的人已经飘起来了,跟他一起还有几个嚷嚷着不停的家伙,他们本来就是秦向安的人,自然帮他说话。
一个最普通的悬浮术,镜华手一松,那几人便直直摔下来昏迷不醒。
“你、你……”秦向安指着镜华,说不出话来。他还能说什么,再多的阴谋真正遇上了势力的悬殊,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暗淡无光。
“还不跪下!”仙家的威严横扫整个大厅,一时间所有弟子熙熙攘攘都下了跪。对方是仙人,是他们一直被教导的最向往也是最尊敬的对象,虽然之前受了蛊惑跟从了秦向安,但是一个造反叛国的名头压下来,整个魂祭殿所有弟子都可能遭杀头之祸。
“你还有要说的吗?”镜华笑着问秦向安。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秦向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简单的败北,如此轻易就让这么多年的筹谋努力付之东流,他不甘心!
啊——
一把剑如同玩具一般被镜华夹在指间,寸寸消融。
所有人都惊叹,这就是仙人的力量么?
秦向安终于傻眼了,原来真的差了那么多,怪不得从前夜残训他从不留情,说是让他早点看清现实。这,就是现实吗?
“镜华,不要伤他。”花解元终于扶着夜残站了起来,看见镜华手中的黑金古刀现了形连忙出声阻止。
镜华果然顿了一下,但他回过头来的表情可一点都不温和:“我就想知道,上次在北地是不是他差点杀了你。”
“都过去了。”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镜华上挑的眉毛提了半天也没放下来,看到花解元恳求的小脸,握住刀柄的手一紧再紧,最后还是没能抽出来。
秦向安此刻看着花解元那张脸,突然后退了一步,然后仰天狂笑,指着花解元连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了,怪不得,原来你就是镜子里……”
“向安,我是花解元。”
镜华没想到花解元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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