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竟分出两条岔路来,本就艰涩难走的路遇上这茬子,虽早就预料到再所难免,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给他们的行进造成了更大的困难。
怎么走,走哪条?云毚拱了拱身子,缩到花解元背后,这么难的决定它可没办法做主。
没办法了,云毚肯定是靠不住了,自己又看不见,好吧即使看见也无济于事。
侧耳细听,左边那条道上隐隐传来细细的声音,在这种地方,如果有声音的话,应该是风吧。
“这边吧。”他摸索着,毅然决定靠近那个有奇怪声音的地方。
云毚默默地跟在花解元身后,歪着脑袋满是不解,不是说要去找镜华吗,为什么不跟着水流的方向走呢?不管什么原因,它还是决定跟着花解元。
那山中暗流的方向到了岔路口突然硬生生变了方向,却是只向右边的方向流,左边连同石阶也像是特意垫高了似的,不知有什么古怪。
黑漆漆的山体甬道像是没有尽头,崎岖不平的地面带着小小的坡度向上方延伸,干燥粗糙的石壁,与白暂细腻的手紧密地贴合,使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偶尔几个尖锐的棱角擦过掌心,有些疼。
而云毚也从原来的蹦蹦哒哒,变得百无聊赖地在前面挪步。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连花解元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奇怪的声音出自云毚之口时,这个小家伙已经躲到他身后去了。
花解元一时间不明所以,云毚一直在他裤脚那里扯着他往回走,但光从声音判断的话,前方应该并没有出现什么敌情啊,没有敌人的话,那便是有什么算得上可怕的东西了。
花解元本就不信这些,更何况现在看不见,就算形态再可怕,那也只是不会说不会动的物,他更不会被吓到了。
不信邪的,花解元拍拍脚下的云毚,示意它冷静地在那里等着,自己摸了进去。
这地方颇为古怪,离得近了才发现,之前听到一阵一阵的风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门口就有一道类似台阶一样的槛,迈过去以后,他先大致绕着石壁摸了一遍,在一脚踩回到云毚的尾巴上时,他才确定自己又绕回来了。
看来,这就是岔路的尽头了,显然之前选错了方向。
不打算计较云毚到底看到了什么,花解元转身就往回走,在他看来,无论什么样的事,都再抵不过找到镜华来得重要了。
刚走两步,背后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尖锐呼啸的风声之中,传来了夹杂着某种类似碎碎默念的低声,细小低沉。
任是如此,也没能阻隔花解元的脚步。
直到——
他的步伐猛然止住,甚至险些被自己的另一只脚绊倒,如果他没听错,刚才那一段低语里好像有两个不算陌生的字眼。
“崇、荆?”
花解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幻听了吧,那不是梦中才出现过一次的名字吗?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被花子墨当时的那种痛苦所感染的。
可是,这个人,真的存在?
花解元不止一次怀疑过那些奇怪的梦,而现在,又是一件与之相关的存在,这让他怎么能不在意,怎么能不耿耿于怀?
就是这个疑团,让他又忍不住回了一次头,如果真和那个“崇荆”有关的话,也许他真的应该看看,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恐怕这样的机会再是难得。
听到声音,云毚的毛直愣愣地全部竖了起来,打了个哆嗦,干脆跳进花解元的怀里,索性就不出来了,反正探路这种事它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可偏偏它这一跳上去,花解元反而犹豫着转回身来。
尼玛呀!一具骷髅头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还是这么奇怪的骷髅!云毚在心底哀嚎,直接把脑袋埋进花解元衣服里。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啥也看不见!
花解元当然不知道它在想什么,这位正主才是真真正正的眼不见,心不乱。
重新进了这间被石壁包裹的屋子,且勉强算它是间屋子吧,松开了依靠着的石壁,花解元这一次居然大着胆子向中间迈过去。
因为没了墙壁的支撑,松手的一刹那,摇晃了一下,有一刹那的重心不稳。但很快,第二步就变得稳了,然后一点点靠了过去。
头顶上,吹的是夹着冰雪气息的冷风,从方位上看,应该是石壁上方开了一个小洞,所以当疾风呼啸着快速穿过这么狭小的缝隙,尖锐的风声自然而然也就形成了。
而在有些地方,据说因为特殊的天时地理缘故,会残留住一定时期内发生某件事当时的场景或是声音,以前他在《奇闻杂谈》的书上,就看过类似的事。
这样的山体本就奇怪,配上特定的时间,或许真的能听见什么声音也说不定,现在听来又只剩下风声了,刚才那道真真切切的声音兴许也需要时间上的机遇。
弄清了原理,这风声听起来也就没那么古怪了。只是……把云毚吓了一跳的又是什么呢?
花解元一步一步往前踏,每一步都很小心,除了偶尔踩到的几块不成气候的碎石,深色的鞋面蒙上了一层浅色的灰印,意外的比外面的路更加平坦得多。
虽然没有触及到什么阻挡他前进的东西,但在花解元并未察觉的情况下,鞋底已经踩过一条红色的线。
那像干涸凝固的鲜血一样的色彩,历久经年,早就褪去得差不多不剩下什么痕迹了,加上厚厚堆积的灰尘的掩映,即使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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