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奇怪吧?”重绝微动了动唇,那目光冷静犀利,仿佛看穿了一切,又漠然地如同在看着一场戏剧,无论演戏的人多么投入,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地情绪起伏,冷漠地做个局外人,无论他是否身在戏中,亦或他是戏中主角。
看了一眼四周,“怎么不见她父亲?”万妖林主人有二女,其夫人在次女出生后便逝去了,所以这位二小姐很得父亲疼爱。如今女儿出嫁,他怎么会不出面送女?
“女儿出嫁父亲却不相送,好特别的父亲。”牵起一边嘴角,好似嘲讽,神态却高深莫测,“而且姐姐也不在。”似乎他从一出现便是这样的神情,半边嘴角总是似讥诮似冷笑地上扬着,偏又好似普通地笑容,让人难以捉摸。
与锦瑟的慵懒魅惑不同,他给人一种强势而危险的感觉。
没错,虽然一切看上去无比正常,但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过主人家,唯一出现的今天的主角却又这般奇怪,看来不是场普通地婚嫁啊。
新娘子被吹吹打打得接走了,没一会儿侍女们便撤去了桌上的瓜果糕点开始上菜,一道道摆盘精美香气四溢的珍馐美馔被端了上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席间,重绝的目光几乎没怎么移开过,锦瑟虽吃得优雅,没有显露出丝毫情绪,但那周围的温度却一降再降。
“阿嚏!”,一声响亮得喷嚏在旁边响起,那人奇怪地看看天,喃喃:“大热天的,怎么会觉得冷飕飕的?”
一声轻笑,那目光更加兴致盎然。
觥筹交错间,一顿宴席就这样结束了,伴着互相恭维,谈笑风生的话语,太阳渐渐偏西,一些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不过一些贪杯的,则要留在这里了。
当然,不包括他。
走出竹林,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人,他停下脚步,慵懒的神态中似笑非笑,“狼主跟着我作甚?”
“有规定这条路只许你狐族少主走而不准我狼族族长过?”灰色的眸子同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但那笑,只停留在表面,从未到达过眼底。
“那你便慢慢走吧。”扬唇一笑,眉眼间弥漫的都是天生的神采飞扬以及魅惑之色,说完,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徒留狼主一人独自立在林外。
看着他消失,重绝的眼里再次闪过那种看见让自己无比满意的猎物的神情,以及志在必得地占有。
鲜红的晚霞照得半边天空仿佛都燃烧了起来,大片大片的云朵层叠在一起,壮丽的景象让人惊叹。夺目的光辉映照得人间一片红彤彤,放眼望去皆是热情绚丽的色彩,却又奇异地透着温馨之感。
无人注意的墙角边,凭空多出一道修长的人影,雪青色的衣,完美无俦的容颜,一双眼尾上挑的狭长双眸透着几分总也抹不去的媚意,神态慵懒。
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右手衣袖一甩,竟蓦地滚出来一名少女。
“啊!”,一声惊呼,少女毫无形象地柔着摔疼的屁股,抬起头,埋怨地瞪着罪魁祸首,“干嘛突然把我甩出来!”浅浅的水绿双瞳水晶般纯净通透,边说边站了起来,手却仍然放在臀部没有拿下来,姿势有些怪异。
第十章 蝶妖雪绘
少女身着上白下蓝的衣裙,淡淡的蓝与白奇异地在大腿处融合过度在一起,看上去透着一股纯净之感,娇小玲珑的身体,看着竟有几分熟悉。
“你是……”蓦然,他脑海中划过在万妖林看到的红色身影。
少女身体蓦然一僵,愣了一瞬后转身变为蝴蝶就要飞走,却被锦瑟一把轻轻抓住。
“这点道行还想从我面前逃走?”似笑非笑,他看着手中蓝白色的凤尾蝶。能不被他发现藏在他身上这么久,要么道行比他高,要么就是道行低微察觉不到——很明显,她属于后者。难怪到现在才被他发现。
“你放开我,放开!”小小的蝴蝶在玉笋般的指尖挣扎着,无奈力量太过悬殊,只是徒劳。
“说,你为何要藏在我身上?”双眼一眯,目光中隐隐闪过犀利,神态看上去却愈发慵懒含媚了。
少女支支吾吾,“谁,谁说我藏在你身上了?我只是,只是刚好飞到你身上而已。”
闻言他松开手,不置可否,“是吗?那你走吧。”既然人家不想说,他又何必非要知道?原以为藏在他身上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如今看来似乎不是。不过这成亲的正主跑了,要不了多久那替身就会被拆穿了吧,到时若认为跟他有关,那可就说不清了,毕竟是跟着他出来的。
走了两步,突然衣袖被拉住,他微回头,拿眼瞟着对方。
“你很厉害吧?”少女仰望着他的眼睛,目光单纯,却又透着一股期待,“能打过炼织吗?”
“他不是你丈夫吗?”如果他没记错喜帖上的名字的话。
“才不是!”少女猛然偏过了头,一瞬间目光中闪过愤恨,“他是我的仇人!”
悄然抽回衣袖,锦瑟继续往前走。
“等等。”少女又追了上去,“你怎么知道他应该是我丈夫?”
“喜帖上写着。”简洁的似乎不想多说。
“那你知道我是谁?”少女猛然瞪大了双眼,此刻才反应过来。
锦瑟眼里闪过一丝好笑,“对,我知道,万妖林的二小姐——雪绘。”
“那你能帮我吗?”雪绘双眼闪闪,渴求地望着他。
停下脚步,锦瑟含笑回望,话语却是无情,“我为何要帮你?”哪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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