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孙少爷。」
纪子伶的目光越过林卿官,搜寻著他口中的「孙少爷」,楚以华嘴边挂著一抹笑容,微微向他点头致意,一副偏偏贵公子的形象。
「既得孙少爷邀请,纪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小人就代我家少爷先谢过公子,公子生得俊秀端正,想必是才貌俱全啊。」
林卿官说话时并不会抑扬顿挫,他的语调总是有些沉,听著低,给人的感受就是舒服,虽然纪子伶知道那只是奉承话,但还是笑著应了一句:「不敢,不敢。」
楚以华看的明白,对方是接受了,当下便叫了艘船,三人寒暄了一番,前後上船。
纪子伶是谁,只要住在临天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船夫一看是纪子伶,立马亲切外加阿谀的招呼:「这不是二爷吗,真是稀客呀。」
纪子伶不管遇到谁,只要不是他大哥纪言星的事儿,他都一向温和,那怕对方再罗嗦也一样,笑著摆摆手:「今日纪某只是与朋友坐船一游,好好做,该给的一文也不会少。」
这话一出,船夫屁也不放一个,喜孜孜的替他们泡了茶,然後就滚到一旁划船去了。
楚以华笑了笑:「看来纪公子在这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孙某惭愧、惭愧。」
「孙兄太过奖了,孙兄是外地人吧?」
「是啊,正巧随家父一起来做点生意,想说先来四处走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废话,谈论著「孙少爷」那根本子虚乌有的家室,至於纪子伶,客套归客套,该说的跟不该说的他还是分得很清楚,他的身分当然是不能造假,这样一聊,倒也很合的来。
楚以华在宫里,他就是皇帝,何曾这样放开畅谈,他很少遇见像纪子伶这样的人,似乎不管提到什麽,他都能应和上两句,这样的人才竟然不在京城当官,真是太可惜了。
「与纪兄谈天,方知自己不足甚多,纪兄如此博闻,难道从不想过搏个功名吗?」
若是纪子伶去当官,他一定提拔,才这麽想著,却见纪子伶的眼神一瞬间变了,变得阴狠决绝,楚以华又一眨眼,纪子伶已经是方才那副文雅的样子。
他笑著摇摇头:「不过是些小聪明而已,这博闻之名,纪某当不起,再说,先父从商,纪某又是王爷的家仆,不管是为了什麽,这从政当官之言,是万万不能提的。」
楚以华在心里赞叹,一是此人的口才,纪子伶三两句话就打发掉了这个话题,一则是此人的识相,他知道自己的身分,也知道该说什麽,该做什麽。
纪子伶身为纪二爷之名,楚以华初到临天就耳闻过几句,大多是什麽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面如冠玉,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基本上在楚以华听来都是一些无法采信的传言,更多的是许多带著青春气息的少女们的浪漫憧憬,这得到的资讯只是纪子伶很受姑娘们欢迎而已。
可无论如何,楚以华都不会忘记方才一瞬间纪子伶那种阴狠的眼神,只有自幼生活在生死边缘,或是以杀人为生的人才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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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蹊跷(上)
楚以华十五岁就登位,当时由太后临朝理政,而他在十七岁那年亲政,从此太后不再插手国事。
说不再插手或许有些武断,然而从楚以华两年就能从谨德太后手里取回亲政权,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二爷,有您的信。」
「我看看。」
朱流将信递过去,只见平时在府里都没什麽表情的二爷看没多久就缓缓露出了一许笑意。
他正巧在看楚以华的资料呢,还真当自己是姓孙的了。
朱流看见纪子伶的笑容,非但没有放心,那颗心反而被高高地吊起,他小心翼翼的问:「二爷,这信有问题吗?」
纪子伶露出笑容回答:「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
糟糕,主子笑的这麽开心,肯定不寻常!
纪子伶还要再说些什麽,两声清脆的敲门声伴随个人影已经静静地立在门边,那人一字不语,好像是在等他们。
他和声问:「蓝捷,有事?」
蓝捷是纪言星的贴身侍仆,容貌不是特别出众,不过他总是将自己打理的十分整齐,看上去就是一丝不苟的样子,听见了纪言星的话语,他低头行了个礼,恭声道:「回二爷,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咦?大哥?」
虽然看见蓝捷就大概等於纪言星有事找他,但是他还是有些惊讶,一边走到烛火边,一边问:「是什麽事情,还让你过来通知?」
蓝捷就算来也是话说完了就走,现在似乎是在等他,纪子伶边问边将那叠楚以华的相关资料点火,放在铁盆里,看著它燃烧殆尽。
「回二爷,是为了紫英姑娘的事情。」
那一秒,纪子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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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不查了?」
纪子伶看著纪言星,语气有些疑惑。
纪言星面前摊开了一幅画,闻言,抬头淡漠的说:「子伶,你知道想刺杀皇上的人是谁吗?」
「皇上想改革的理念与朝中大部分的大臣都不同,况且皇上也不喜欢现在的辅政大臣,从这点来看,想杀他的人应该不少,很难锁定的。」
纪子伶在纪言星面前向来知无不言,他没好气说:「要是知道是谁指使紫英的,就不需要费那麽多工夫了。」
纪言星的面容看不出情绪,仍旧淡淡道:「紫英的事,我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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