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事做,在一旁边打呵欠边照看给主子温着的药炉。
主子冬天里积攒下的病,断断续续的侵扰着,一个春天都要过去了,偶尔还有些小毛病。本来这也没什么,连太医都说不用用药了,雪王却不放心,硬要太医开了些滋补的食疗方子,炖了给他养着。
主子不喜欢吃药,食疗算不得药,但他挑食的厉害,很多东西死活不吃。说到底,倒是便宜了我们这些下人,大多数时候,主子闹情绪不吃这些补品,于是这些山珍海味稀奇难得的东西,都被顺手赏给了我们。
药炉子里冒出带着香气的白烟,我揉了揉眼睛,半睡半醒的想——我可真不能再吃下去了,这一季,胖了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人脑满肠肥了吧,就特别容易困。虽然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值得让我清醒,但日子这么过分安逸着,总让人觉得不太放心。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蒲扇,脑袋倒是越垂越低。
门口忽然一阵骚乱声。
因为雪王和主子独处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所有下人都被撵到了外面守着,我这个最贴身的,也只得在院子里蹑手蹑脚的打发时光。门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那些侍卫会不动声色的打发了的,扰到雪王和主子,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我赶忙放下蒲扇,趁着屋里那两个人还没发觉,不管外面是什么事,还是处理了比较好。
我没想到外面的人,是一个我无法处理的人。
其实如果不是现在她就站在眼前,我简直快要忘了宫里还有这号人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时我还小,尤记得这女子风华绝代的立在雪王的身侧时,何等的风光美好呼风唤雨。那时我从未有近距离看一眼这对金童玉女的机会,可即使是那么远远的望一眼,她衣裙上绣着的蝴蝶就像在风中飞舞一般,让人难忘。
女子中,这后宫的女子中,她是我见过的,最恣意的一位。说不上是最美吧,因为美有太多种定义,如她这般,俗艳到了辛辣极致的地步,反而失了特点。
她的美太容易被人联想到狠毒与恶,人们容易被事物的外表迷惑,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想到屋内的雪王和主子,我防备的盯着她。
“王在休息,蝶舞夫人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就请回吧。”
“你是什么人?”她挑了一下眉毛,看着我,“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朝她行了个大礼,不卑不吭:“奴婢若寒。”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改掉了畏畏缩缩的毛病。并不是因为主子的得势,事实上,他得势这一点,反而是让我最忧心的。但是真的是在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自己变得勇敢了。也许,天天和那两个人相处,看到那两个人活的这样自我任情,我也被潜移默化的感染了吧。特别是,我爱上的那个人……爱上他,让我安心。
女子一生,所求的不过是能被好好爱,好好去爱,并从对方那里获得安全感吧……所以,我真的很幸运,我爱上的这个人,值得我的爱情。
“斯多含在里面吗?我要见他。”蝶舞说的理所当然。
我犹豫了片刻——换做别人,我一定会想也不想的拒绝,但是,她是蝶舞夫人,曾经最受宠的蝶舞夫人。虽然,我始终不相信,雪王会像对主子这般用心的去对待其他人。但蝶舞夫人曾经冲冠后宫,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没想到的是,我稍一迟疑,这女子居然什么也不顾的冲了进来。
她的行动让人意外,侍卫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又不敢当真去拦她,蝶舞的行动里带着一丝鱼死网破的疯狂意味,要是谁弄不好伤到她,恐怕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于是明明是层层守卫,居然让这个女子闯了进来。
这次我没有再迟疑,立刻跟着她进了内殿。
穿过院落时,蝶舞夫人忽然开始笑。阳光充沛的院落里,我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蝶舞夫人,王已经睡下了……蝶舞夫人……”
她理也不理我的叫声,自顾自的跑了进去,用力推开正中的门。
开门的声音已经足够惊动里面的两个人了,我跟着蝶舞夫人跑进去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形成了对峙的状态。
蝶舞夫人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她还在笑,笑声很大,没有丝毫顾忌。
我对几个跟着我进来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蝶舞夫人带出去。他们刚要上前,雪王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我又是担心又是焦心的看了一眼主子,主子也笑着,眉目舒展,特别的孩子气。
我实在有些不放心,担心他会吃亏。宫里都传蝶舞夫人曾经有多么的嚣张跋扈,传闻中她实在厉害的很,多少妙龄女子的葬送在她的手上,成为后宫斗争中无人问津毫不稀奇的一缕冤魂。
最终,我在蝶舞夫人尖锐的笑声中,关上了面前的门。
屋外阳光灿烂。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我闭上眼睛,背靠着门,等待着。
“啊哈哈哈哈——”忽如其来的疯狂笑声,门被推开了。
“怎么——”我急忙迎上去,不想冲出来一个人,一把把我推倒在地。我仰头,看到蝶舞夫人披头散发,赤着双足——她之前来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发现——且笑且行。
“斯多含,你这个没有心的怪物……你不会爱上任何人……不过,有一天,你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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