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点点头。
我不情不愿的挪过去——好吧,其实我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人格分裂。只希望他现在刚好是分裂在那个比较好相处的人格上。
看我站在他床边一步远,他指了指自己的床沿,示意我坐下。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很好,没有人在看。
小心翼翼的坐下去,我陪着笑。
他的眼睛很奇异的亮晶晶的,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个人都不说话。
好吧,打哑谜吗?
沉默可是我的专长,你比不过我的。我在心里说。
“嗯……”他好像在考虑怎么开口,少见他这么犹豫的,连带他过去那些“不齿”的往事他都能顺溜的说出来,现在有什么好迟疑的?
在我的视线下,他的脸上慢慢浮起一抹疑似红云的颜色……我的惊恐度直窜入脑海……认识以来,他什么狼狈样我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样子的……
这下我对他要说的话更加的如临大敌,结果他问。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哎……”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甚至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愣住了。
哥哥的命令?对蓝玉烟的害怕?怕蝶舞姐姐找我麻烦?他和苍王白羽的关系?或者因为蔓儿说的故事产生了同情?……
脑海里浮现了千万个理由,我知道这个时候回答哥哥那个无疑是最正确最可靠最有质量保证的……但是……我不想说谎。
不想对他说慌。不想对这这样一双眼睛说谎。也不想对自己说谎……最初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但是现在,不再是因为哥哥。
他脸上的神色是真的也好,演戏也罢……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下定了决心。
居然没有脸红害羞……这对我来说也挺难得的。
“对不起……”我声音很轻,只有我和他能听到,“从小到大,没有人对我好,我也没有什么机会对别人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我做的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试一试好不好……”
他蓦地看着我,我勇敢的回视,说真的,这么近的距离看着这双眼睛还保有理智真是不太容易,但我庆幸自己胆小的毛病这一刻没有出来打扰我们。
两个人凝视着对方,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似乎对视了很久,但感觉却像是一瞬间。
最后他对着我笑了一下。挺浅的一个笑,但是……很好看……
“我叫优若。”他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吗……夕颜。”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这两个简单的音节从他口中说出时有奇异的影响力,夕颜,这不吉利的短命花,这个我一直不太喜欢的名字……
“优若……”我想我的脸红了,“挺好听的……比倾城更适合你。”
作者有话要说:
☆、6
大概又过了几个月,我悬着的心彻底安稳了下来,哥哥大概是彻底忘了,蓝玉烟大概不会来找什么麻烦了,倾城,不,优若——我还是不太习惯——也保持着他的“第三人格”继续在府里安心养着。他的腿基本上好了,虽然做不到健步如飞了,但我想再过一阵子应该就没问题了。
蔓儿强烈要求他恢复以后让我们欣赏一下传说中的“上玄月舞”。蝶舞姐姐的“九碧琉璃”我和蔓儿都看过几次,美得别似人间。“上玄月舞”没有“九碧琉璃”那样出名,但听闻几年前有一晚在晚城的七色灯节上,有一位无人知晓姓名的神秘美人一舞惊动了整个城的人,至今,那都是晚城人人传诵着的一个神话。
蔓儿和他混的很熟了,两个人的性格里都是孩子气占了大多数,蔓儿八卦起来厚着脸皮打听他过去的事,他也毫无保留的交代。我凑热闹的白听了很多回,他说的比传言的有趣多了。所以我相当的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成分,因为他过去故事里铁铮铮的另一个主角,苍王白羽,一般在他的叙述中都只有龙套的份儿。
但即使这样蔓儿也满足的不得了了,他挺善于说故事的,有时候讲起紫国的传说故事,一堆下人会围住他听他讲,他伤好后打扮的一直很朴素,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说故事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围炉听书。
天气渐渐冷了,这件事成了我的公主府里的固定节目。看着他慢慢恢复起来的身体和精神,我由衷的高兴。
但俗话说……乐极生悲……不不,也不算太背……
唉……
我第一百次唉声叹气的看着手中的名帖。
七日后,皇宫朝云殿,蝶舞姐姐的生辰宴。
我真是由衷的真心实意的不想去啊……何况,这个帖子还是蓝玉烟亲自送过来的。
他为什么要亲自送过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他送上府的消息必然让我倒霉我也不知道……但是,选礼物很让人头疼,而且……那天后,优若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那天蓝玉烟把名帖抛给我后头也没回的去了优若的房间,两个人在房里呆的时间不长,也很安静。接着我把蓝玉烟送走就去优若那里看他,他如常的笑着跟我谈话,但有一瞬间,之前那个消失很久的阴影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
一晃而过,我也没有太担心……我想他大概只是不怎么想见蓝玉烟吧。和我一样。
这个人真是从来不带好事来。我郁闷的揪了两晚上的头发最后决定送给蝶舞姐姐一套九种颜色制成的薄翼蝉纱裙。这种材料算不上稀奇,但关键是九种颜色的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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