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丢在路中间的摩托车,好在除了一些踩踏的痕迹基本上算是完好无损。
清晨的冷风刮得李殊文瑟瑟发抖,哆嗦着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说话间参夹着牙关打颤的声音,只有寂灵坐在后座上从背后抱住她的温度。
“此镇名旋”,最关键的果然在这一点。
日出的方位,在指南针上一直没变,但是和地貌建筑的相对位置却改变了。
从李殊文这几天观察的日行轨迹,太阳以极小的幅度往南偏移。太阳的东升西落,怎么会出现地理偏移。
移动是相对的,真正发生变化的是脚下这小镇,它在缓慢的自转。
所以进来的那条真实正北的道路,早就偏离了方向,所以不管按照指南针,或者以来路为参考物,所找到的对应方向都是不对的。
而且这个参数在每天变化着,所以李殊文才会一错再错。
趴在李殊文的背上,寂灵说道:“按你所说,前辈是知道小镇自旋这个机括的,没理由出不去。”
“对,他不是出不去。他出不去是怎么建起道观,封下符咒的。我认为他能够在这个镇和真实世界中来去自如。只是,这些恐怕只是一部分,而他想探究的是全部原因,不是为了明白,而是为了化解。所以他选择不出去,以自身封印住了这座小镇。”
袁惜保持着相当的速度行驶在她们旁边,“这么说来应该无懈可击,不会再会出差错了。”
“凡事没有绝对。”
三人中最忐忑的是李殊文,如果又一次算错的话,自己还有没有信心再探究下去,再去找出路?
所以远远看见路边有一个黑点时,就打定主意不去理会。袁惜看见躺在地上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李殊文阻拦她之前,已经停了下来。
李殊文只有跟着停住,拦住她要去扶老人的手说:“我们没有时间了。”
“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我们现在泥菩萨只能求自救!”
“可是……”袁惜顿住,“我们做的所有一切不都是为了能救更多的人吗?如果救人不是我们的目的,那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李殊文哑口无言,垂下眼神。
人生是这样的,你认定了一个目标狂奔而去,在这狂奔的路上跋山涉水雨露风霜。你把全副身心放在应付荆棘逆刃之上,最后,你觉得你的目标变成了狂奔本身,而那个目的地早已看不清晰。
袁惜扶起昏迷的老人,将他拍醒。
老人睁开浑浊枯黄的眼睛看着袁惜,又看向站在旁边的李殊文和寂灵,颤抖抖的手抓住袁惜道:“我迷路了。”
“我们也是的,你从哪里来?”
“我是下面一个乡的农民,来茫崖镇里走亲戚,可是回去的时候怎么也走不到家,想回头也找不到小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走了两天两夜。再遇不见人,我恐怕就死在路上了。”说到这不禁老泪众横,喝了几口袁惜递给他的水。
李殊文问道:“以前有过这种事情吗?”
“从来也没有,这条路闭着眼睛都会走,这次不知道怎么会迷路了。”
袁惜比较关心前面的路能不能走出去,追问着:“前面这条路走下去,通向哪。”
老人颤巍巍的伸出干枯的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说:“又回到这里。”
看到老人伸出来的手,李殊文心中顿时生疑。蹲下来说:“老人家,您家还有家人吗?”
“没有了,我家就我一个糟老头子。”
袁惜插嘴和李殊文说:“如果前面的路像老人家说的一样走不通的话…”
李殊文打断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继续对老人说:“没关系,老人家,你说你家在这条路下面的乡,我们顺路送你回去。”
袁惜开口想要说什么,被李殊文抬手制止,斩钉截铁的说:“我下过的判断,亲自得到证实。”
寂灵斜斜的靠在摩托车上,一直若有所思的没说话,忽然轻声道:“老大爷,你长的可显年轻,我以为你至少有几百岁呢。”
那老人神情一震,带着一抹惊愕,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什么,含糊其辞答道:“是吗?”
“是呀。”李殊文应声的同时,却措手不及的抓紧老人手腕,剑光一闪,三根手指掉在地上。
“这是?”袁惜愣住。
李殊文从地上捡起老人本来戴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套在中指指尖上转着玩,口中说道:“田黄玉——俗有一两田黄三两金之说,普通农民居然戴着一枚古董田黄玉印戒。”
老人捂着自己断指,但笑不语。
李殊文接着说:“玉乃石之精。”
那老人任她怎样说也不答话,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愕然抬头。
日食!
一瞬间所有线索混乱的在李殊文脑中乱窜。
凉火,盖阴胜阳,非常理也,故世有温水而无凉火。
日食,乃阴掩阳而胜之,不可言也,故《春秋》书日食而不书月食。
这是一片阴胜阳之地。
玉乃石之精。
而玉属金。所以那些莹石眼人怕火,因为火克金。
而四象之中,金归于土。
眼前这人应该属土,属阴,阴土:土卑为坤。
克土为木,阳木克阴土,阳木为震。
震!
太阳被遮住一半,大地笼罩在半明半暗之间,李殊文的手仍旧把老人攥的紧紧得,一瞬间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勾起嘴角冷笑道:“寂灵,召雷神!”
“急急如律令,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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