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又放了下来,若无其事地抚平皱褶。
庭院里的樱花开得正好,一片花瓣飘落到他的肩头,随风飘摇了几个刹那,最后停住不动了。
祁商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两团灰雾,重新组装:合拢,杂糅,塑造……却不知为什么,这个过程远比其他几次的实验情况要复杂得多,四周仿佛有不知名的力量在同他撕扯、争夺、摧毁……这是什么?他眼神凛着,不敢有一丝懈怠。
忽然,祁商的身体微颤,痛苦地皱紧了眉。
吴道心里一惊,忙拉住他:“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祁商咬紧牙关,汗水涔涔,喘息着道:“有什么在拦着我……”
吴道心惊,几乎本能地出声:“停下!”
单独的黑色桃花眼猛地凝住,光华凛冽。
——那力量随这声音蓦地顿住!
一种玄奥的银光从祁商的眼睛里散发出来,吴道震惊地看着他仰望着天空,漆黑的眼睛是漠然的,用从未用过的轻蔑声音说了一句:“滚开。”
那声音像来自九霄,仿佛他不是在仰着头说话,而是在俯视一个他不屑一顾的东西,随意地下了一道不甚重要的命令。
吴道不由得松了手,无所适从地理着衣袖。
“祁商”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睥睨的眼神微顿,侧过了头。
——那是一只没有情感似的非人的眼睛。
幽深的黑和凛冽的银交织在一起,混合成为一种凉到骨子里的冰冷。
可现在,那眼里多了种不具名的情感——像柔和,又像绝望。
樱花飞在他身后,落了一地。
“是你。”他说。
……
“——就到这里为止。”吴道面无表情地抱臂,眼睛里流露出无奈:“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祁商坐在他对面,半搭着着眼皮一身沮丧:“我和你一起从床上醒来的,记忆就到你说话之前,也什么都不知道。”
“唉。”x4。
吴道黑线,木着脸用下巴指了指桌边左右两个“哼哈二将”,凤眼凌厉地看着祁商:“但我想,你一定知道——最少也比我多那么一点——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祁商:……〒_〒我错了。
坐在两边的翻版“松下二合&旗木卡卡西”::)微笑,几乎同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一落,同时:
“不要跟着我说话!”
“没有跟着你说话!”
说完,对视一眼——“松下二合”高冷抱臂,冷冷地绷着脸;“旗木卡卡西”露出的一只眼睛尴尬丛生,郁闷地垮下双肩,一脸蠢像。
祁商&吴道:……
气氛一时冷淡。
最后还是化身“蒙面神.受”的毛二多颓丧地困惑着:“我怎么就变成一个人了呢?这不科学啊,不经过附身,智能系统只是机械化产品,没有精神体和灵魂,怎么就成了个人呢……”
变成十二岁路人甲少年的银球一如既往地高冷,大开嘲讽式纠正大/法:“这些事情的前提是——你是一个智能系统,现在你在用了人称代词之后经分析还是吗?”
毛二多:“……嘤嘤嘤。”
他用充满泪水的眼睛凝望住吴道,哽咽着问:“你觉得我不是吗宿主?”
吴道:……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抖。
毛二多:“……嘤嘤嘤嘤嘤嘤嘤~~~”
在座三人:“……”在下输了,你高兴就好。
最终好不容易将两个巨型婴儿哄上了床等他们睡熟,两个“老人”已经精疲力竭了。
祁商&吴道:第一次发现做一对基佬的好处——不用生孩子。
←_←重点是养。
深蓝色的天空挂着坑坑洼洼的圆月,白天烂漫的樱花树被勾出了妖魔般枯瘦的轮廓,樱花片片飘飞,带了某种妖异的艳丽。
两人站在玄关处,褪去了白天生硬的熟悉,留下七年的空白沉默地横亘。
“这很像九尾被封印的那一晚。”祁商倚在窗边,不经意似的说。
吴道没出声,指尖久违地神经性抽搐了一下。
祁商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半垂了眼皮:“不过也只是像,那一晚的月亮,是红的……百年难得一见。”
“祁商,”吴道侧过脸,碎发长得遮住了他的眼睛,以至于模糊了表情,他的声音也像被揉了一把月光,朦胧难辨,近似低喃:“不要说了。”
“流了很多血,我也力不从心了……”银发的男人垂着头,温柔地看着少年:“老师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就要死了……但是没有。”
“那是个很好的人——人呢,分解了之后是带着蓝光的灰雾,和别的无生命物体是不一样的——很抱歉,我没有早点告诉你。”
“别说了。”
“我那个时候想……如果你来了,我就把你骂回去。我会对你说‘战/场是个非常残酷的地方’,我想了很多……幸好,你没有来。”
“够了……”吴道突然抬起头,凤眼冷冷的:“你现在是在埋怨我,没有来找你吗?”
祁商笑了一下。
那笑在面罩之下,看不分明,只是他的眼角弯了起来。
吴道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
“你知道我不会埋怨你。”祁商的桃花眼里好像还有笑意留存似的,弯弯的温柔,平静地开口:“可你又能躲避多久呢?”
“你在怕什么?”
——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可怕力量,权利、金钱的诱惑……谁能不怕呢?
“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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