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真把他当傻子一样调戏了。
陆尘潇鄙夷地瞅了一眼琼鬼子:“我们中间,有谁会因为求饶这种东西饶人一命的吗?如果别人的话,也许我还有机会暗算一把,但精修魂魄一道的你,刚好克制我。既然如此,何必把场面弄的太过难看呢。”
陆尘潇讨厌琼鬼子,除了这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外,所修持功法刚好克制自己也是原因之一——天魔六脉乃一不出世的魔门大能所创,最大的妙处则在六脉之功法,一门克制一门,从而形成复杂的牵制作用,保证权力牢牢被握在魔主手中。
“至少,我以为你应该来一些许诺,比如说,如果我再归魔门,给予我多少好处之类的。”
陆尘潇摇摇头:“你我都知道这有多可笑。”
虽然陆尘潇底牌不少,但等他再度修得元婴,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过去了。苏婴绝对已经把魔门打造成铁板一块了。他再回去,只会是其他人邀功的凭借而已。
“那么,如果我说……我给你这个机会呢?”
陆尘潇猛地抬起头,琼鬼子依然一副言笑晏晏的表情,作为这个提议的主动方,他无疑有着足够的底气。倒是陆尘潇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魔道之人会大发善心?
打死他也不信。
“在下也不过是要自保而已。魔后生性多疑,就算是我再怎么服从,不把魂灯给她,她也终究不会信我。”魂灯是魔道的一种歹毒的炼魂方法,持有者只要吹灭魂灯的灯火,和魂灯息息相关的人便会身亡。魔后再怎么狠逼,琼鬼子也是堂堂大宗师一位,没那么容易屈服。
陆尘潇只听琼鬼子发出了一声极淡的冷笑:“现在只是魔门中持有异心的人很多,她不得不依仗我而已。苏婴虽然法力高强,但……他是个寡淡的性子,真要架空他不难。”
陆尘潇默不作声,琼鬼子倒是没有再这上面说谎。他身在太衡,但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如今的消息。以他对魔门的了解,判断琼鬼子所说的真伪倒不是难事。
“所以,你需要一个和魔后有生死大仇,实力和声望能够和对方叫板……来让魔后维持着一直需要依仗你的状态?”
死生大仇,这一半都是尚非雀针对陆尘潇的惹来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陆尘潇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尚非雀那么非要和自己你死我活,直到他吞噬了虚言的记忆,看到了作者的解释,才一口老血咳出来。
现在的那位苏婴和尚非雀的女儿,名叫苏婉婉的少女,未来即将痴情于太史飞鸿的正牌女主角,是他的种。
陆尘潇一点也没有感到自己给现任魔主戴了绿帽子的实感,他只有自己被某个应该千刀万剐的作者戴了绿帽子的抑郁感。
“你想拒绝吗?”琼鬼子笑意盈盈地问。
陆尘潇摇了摇头:“这种明摆着对我好处比较多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
“那好,我们的第一个合作就这样达成了。”
琼鬼子伸手捏了捏陆尘潇的掌心,他的指尖冰凉,带着蛇一般滑腻感。他看着陆尘潇说:“你现在这个状态恐怕不适合抛头露面,现在的元婴不妨试着放弃……做成第二元婴,身外化身。”
“我哪有那么高级的材料。”
“那是我应该寻找的东西。”琼鬼子回答说,“你现在要做的是……告诉我,大自在天魔主到底在熔浆河地下,藏了什么?”
“熔浆河?”陆尘潇因为这个似曾相识的名词愣了一下。
“魔后想要得到它,不管它是什么,我都要抢在魔后之前得到那个玩意儿。”
陆尘潇在心中替琼鬼子补完:而且,还要在对方没意识到有人捣乱的情况下,完成这一点。
“至于报酬,我先预付给你。”
琼鬼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竹筒上纹着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字迹,陆尘潇接过,便感觉到一股血腥之味扑面而来,其势如龙腾虎啸。陆尘潇闭上眼睛,试图用神识细细检查一番,但神识一触随即被弹开,显然是被一个精妙的阵法隔绝的缘故。
陆尘潇无奈地睁开眼睛,琼鬼子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变。
很显然,他要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必须打开竹筒一观。
陆尘潇只好撩起袖子,拧开竹筒,一股沉沉的戊土之气就透出来。陆尘潇当时表情就是一变,随即把盖子拧好:“……杀脉山精?不对,这已经快成麒麟型了。”
山精是指一座灵山所蕴育出来的生灵,如果地脉为龙脉则生龙,地脉为凤脉则生凤,不过,那些灵秀的风水大多都是有主之地,灵气之源被修士占据,已经生不出山精了。
从这个角度而言,琼鬼子找到的这个麒麟形山精,几乎是天地独一份了。
而更玄妙的是,山水因人而动,这个山精身上传来一股杀伐暴虐之气,恐怕是在山上发生了凡人厮杀,死伤过千万,才会让陆尘潇都无法维持表情的淡定。
“若不是我身为鬼修,躯体与我而言,无意于砒霜毒药,不然,我还真舍不得把它送给你。”说到正事上,琼鬼子也严肃了起来,“你炼化了它吧,我替你护法……不然,下次我要到太衡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陆尘潇也不矫情,就算琼鬼子给他的是一份鱼钩上的诱饵,他也要咬着牙吞下去。心念一动,一直藏身还魂木的元婴便浮现出来。它小小的脸上尽是严肃,随即化作一道红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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