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易走的第七十一天,李寻欢用力用手里的小刀在他床头刻下一道刀痕。
他呼了口气,凝视了那一道道平直有序的纹路半晌,继而又笑的风轻云淡,他收起小刀,走出卧室。
雷打不动的训练,他很久没有和阿飞交过手了,起码没有以这种形式,阿飞过后是远青,继而林笙,他甚至要求洛洛放出黄泉领域,一开始洛洛也很茫然,但这个本事就像被刻在骨子里一样,没两天他就熟练掌握了。
他近乎全副武装站在炼鬼道门口,巧笑着看身后满脸凝重的众人,笑侃道:
“你们这一副我有去无回的模样,小心一语成谶。”
“大哥!”他话音刚落地,阿飞就呵斥起来,拧着眉一副下一秒就会把他拉回来的模样。
“我们给你半年,半年你不出来........”远青沉着脸,正要把大家前些天商量的事情说出来,却被李寻欢淡声打岔道:
“我如果出不来........就告诉楼易我在这。”
众人一愣,本想说他们会进去找他,但........
“他会来的。”李寻欢平淡的口气中掩藏着强大的信心。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楼易了。”卓东来一贯慵懒的调子此时微微发紧,眼神露出冷厉的锋芒,想起如今不知所踪的楼易,他心底就忍不住翻腾起一股股杀气。
“但他还是楼易。”李寻欢轻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
阿飞就这么看着李寻欢的背影消失在那道红芒里——李寻欢这么相信楼易,可现在的楼易不一定承受得起他的信赖,阿飞叹了口气...爱情是否会让人变得盲目,他一直不知道这一点在他大哥身上有没有印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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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x州某酒吧:
台上的人摇头晃脑的唱着不堪入耳的卡拉ok,尽管那人有着一身好皮相,却还是弄得整间酒吧怨声载道。酒保沉默的擦着杯子,视线一会儿飘向台上明显半醉的男人,一会儿瞄向桌前正在灌酒的男人,台上的人来了很多天了,也唱了很多天,他的耳朵已经可以对这种噪声污染免疫,可面前这男人是个新面孔,别说他还是个黄种人。
他微微低着头,大半脸掩在阴影里,仅能从与杯缘接触的唇形上看出他模样的俊俏。这模样俊俏的亚洲男人一来这就闷声不吭灌了一打wisky,有人骚扰他也懒得理,直接甩了一沓美金让人滚蛋。看在钱的份上不管男的女的都还是乖乖走人,可这也让他在别人眼里成了一只好宰的肥羊,贪婪的人像闻见鲜血的苍蝇不断凑过来。
直到刚刚,这人悄无声息拧断了最后一人的手骨,那人只是急促的尖叫一声,这个亚洲男人却似乎烦不胜烦,手指精准的掐住那人的声带,那名壮硕的白种大汉就像一只被割后的鸡,在这个比他瘦了两圈的男人面前瑟瑟发抖。
“告诉你们的人,给我滚远点,”那人声音不大,近似耳畔喃语,甚至都没有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掀起几丝涟漪,可酒保却差点把手里翻滚的酒瓶摔了,因为男人接着道:
“否则拿命来偿。”酒保瞬间毛骨悚然,他识人无数,知道这家伙说的是认真的。他不是没见过人群斗殴厮打,也不是没见过鲜血横溅人命呜呼,可这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无所谓,让人不由得心底发寒。
终于没有人在凑过来找他不痛快了。酒保微微松了口气,这人也不过就是想找个地方买醉而已,他没能安心多久,因为台上的噪音明显已经超过男人能够忍受的范围,见他霍然起身,抄起桌上一瓶没开封的酒朝台上砸去,扬着下巴冷冷道:
“闭嘴!”
酒保全身僵住,抬起脸的亚洲男人确实有一副堪称漂亮的皮囊,身手也足够利落,可台上的那家伙是这里有名的暴力狂,自从他占据麦克风以后没有一天不在打架,每天泡在酒精和鲜血里,除了醉生梦死,酒保想不出另一个词来形容他的生活状态。
酒瓶在台上人脚跟前碎开,整个酒吧真空了几秒,所有目光刷刷聚在台上台下对峙的两个人身上。短暂的惊愕过后,不怕死的人就开始冲着两人吹口哨,台子上的人一头暗金色短俏的头发,深绿的眼睛,丰润的唇,笑起来眼尾细密的纹路直让人酥了骨头,这或许也是大多数人嘴上抱怨却没有真的动手轰他下台的原因之一。
这个新来的亚裔男人却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五官俊俏到锋利,让人难以直视,一身诡谲冷厉的气质令人胆寒。口哨声突然消失了,空气中暴躁的因子正在酝酿,台上男人勾唇一笑,邪肆放纵,跳下舞台走到亚裔男人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较之白人说得上瘦弱的身板,嗤笑一声,眼里浮出嗜血的光,殷红的舌头划过上唇,眨眼间他的拳风已逼近男人的脸。
楼易晲他一眼,抬手接住,五指成爪掐住那人的拳头,用力一握,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却没有听到料想中这人的哀嚎,楼易这才扫了他一眼,却见他眼中兴奋的神采更浓,似乎骨头差点被捏碎的人不是他自己。
楼易用手格住他另一拳,他发现这个唱歌难听的男人浑身有股说不出的暴戾感,他见过一些□□拳的拳手,上台之前嗑些药已经是惯例,嗑h了的就会有这种近乎疯狂的气息,他微微蹙眉,还有人随时随地都嗑h,不怕死么?
可这一拳一脚也把他打出了火气,他眼神一冷,哼笑一声,来自炼鬼道混沌暴躁的力量在血管里加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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