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的手段不够高。逆天命只是魔教,又不是邪教。”
第九章 划船喝酒比破案重要
指天断剑,纵是粉身碎骨也要与天命一争,是谓逆天命。隐遁江湖三十年之久的魔教,突然重出江湖?
星河影却是摇头——“这证据不够,逆天命的徽记,有很多人都见过,随便拿萝卜刻个章也能盖一个。而且逆天命又不是会妖法的邪教,没理由能用鸭肠勒死人。”
还有,一刀枭首虽然看来困难,却是江湖上最没有特点的武学。死者是莫须有家中的一个镖师,平日里也作为护院。这人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唯独颈上一刀,可以说这一刀便是致命死因。能有功力一刀枭首的,江湖中不说十个有九个,对于高手来说却也不是难题。
能得到的结论,并非是魔教逆天命要对金刀镖局下手,而是有人盯上了金刀镖局,又想让魔教背锅。
眼见着天色略晚,便是莫须有便主动给二人安排了两间客房。到了晚饭过后,天气也略略清凉了一些。山下还是比山上燥热,剑千山便打开了窗户。随着清风一起进来先是酒香,然后就是星河影身上带的一股香气——
“师兄,喝酒么?”星河影这次是从房顶上倒挂下来的,头发倒垂下去,居然没糊他一脸。手里的酒葫芦大概封得格外结实,于是星河影伸手把酒葫芦在剑千山眼前晃了晃,“本地的荷花酒,白天的时候你不喝,现在晚上没什么事情了,总可以吧?”
剑千山微微颔首,从他手上接过了葫芦:“的确,这酒闻起来是很香。”而后未等星河影笑出来,他便抬手关窗,“那么酒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哎哎!师兄你这叫卸磨杀驴诶!”星河影忙是伸手一拦,便从房顶上翻身下来。剑千山让开窗前,他便借坡下驴,跃进了房内。落地便转身看着剑千山笑:
“一起喝啊,一个人多没意思!”
剑千山本也就是逗他,这时候看着外面月色不错,便对他招了招手:“白日里我见外面有乘船游湖的,这时候应该也有船家还没收工,不如去外面散散心。游湖饮酒,该是不错。”
自然是不错的,烟笼寒水月笼沙,月色清光下连水雾都显得温柔。湖里有那么一片绿植,星河影便撑船向着那方向去——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学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连撑船都会,让剑千山坐在一旁,他亲自撑船,于是一条船蓬都没有的独木小舟上只有他二人。剑千山先尝了一口星河影带回来的荷花酒,算得上唇齿留香。
“师兄,你猜那片地方种的是什么?”星河影转过身看他,一双眼映着岸上的灯火,闪闪亮亮的,像是满天的星星都落在了这一双眼睛里。星河影的眼睛很亮,夜里尤甚。剑千山一向是知道的,于是这时候看着那双眼睛,笑了笑:
“深种菱角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那地方快到湖心了,水深,应该是菱角。”
于是星河影又笑了起来,那笑里带着几分得意:“师兄,我再告诉你个秘密。莫家那两处逆天命的徽记,都是用本地的荷花酒调制加了菱花的印泥,然后用印章印上去的。”
剑千山一怔,于是星河影便停了船,坐到他身边,拿过葫芦灌了一口:“师兄你不是也这个意思?莫家里面人多嘴杂,这种事情还是要背着人说。逆天命的徽记当年在江湖上有名的,他们是用人血调朱砂做颜料,混了从白骨堆里薅下来的花,于是那徽记画出来就不褪色。真正逆天命的印子,是有死人味的。”
星河影说到这里,摇摇头:“莫家那两个徽记都是用印泥盖的,虽然也不褪色,但是闻着是花香。如果是荷花酒和菱花香,那应该就是本地人做的印泥。这样的估计都是名匠作品,问问他近年来什么人买过印泥应该是线索。”
星河影说过这些,剑千山却只是点头笑了笑。被轻视的感觉真是不好,于是星河影借酒闹事,伸手就去戳剑千山的脸颊,话里都是撒泼耍赖的劲儿:
“干嘛啊师兄,哪里不对你说,笑什么啊!”
于是剑千山伸手揉了一把星河影的头:“在山上的时候,师父就说,你心眼太小想法太多,于是总喜欢用那些颇费波折的方法。”
星河影眯起了眼:“师兄,你这么说我可是会记仇的。”
剑千山又是一挥拂尘,却没用什么力气,擦着星河影的鼻尖过去:“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用的是印章,那么只要找到谁手里有这个印章不就是证据?”
“万一他拿萝卜刻的章,用完就给炖了呢?”
“人还没杀完,早了点。”剑千山说着,夺回葫芦又喝了一口,“如果是仿冒逆天命,不杀光莫家的人就没有意义。但是这里我也很奇怪——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灭人满门?”剑千山摇了摇头,“有仇报仇,何必祸及全家。何况若是有实力灭门,为何又假借逆天命之名?”
星河影略一思考,忽而眉头微微一扬:“师兄,有个天大的八卦你听不听?”
“听。”剑千山说着,喝了一口荷花酒。星河影便有些惊讶:
“这么干脆?这不像你啊,不说个什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教育我一下?”
“少说一句话 ,多喝一口酒。划算。”说着又是一口,于是星河影赶忙伸手抢葫芦:“等等……你给我留点!”
剑千山把葫芦给了他,星河影这才“啧”了一声,又复开口:
“师兄,你知道坊间话本《阴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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