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
心境平和,波澜不起……陆之霖忍不住想,王师兄这副脾气,哪里会波澜不起,什么叫「我都练不了」?
他苦苦追求事情真相,无非是因为不愿相信父亲没把自己当亲生儿子,如今听得事情并非这样,心上的大石自然去了一块。他对剑法倒是没什么觊觎,既然不能练,也便罢了,反正梁天逸也练不了。
却听王越续道:「如果我没猜错,师母或许就是强练剑法,才会走火入魔。师父对她很是敬重,所以在弟子面前有所提及。只是他心知弟子们的心性,都不适合习练这套剑法,也便没有传授。」
听着王越说起父母的事,陆之霖不由心中悲伤酸楚,低下头道:「他既然敬重母亲,为何又要再娶?」
王越忽地冷笑一声:「大人的事,你懂什么?敬重有什么用?是能给他多生几个孩子,还是能振兴门派光耀门庭?你脑子是被驴踢了?」
他霍然从石头上起身,将手里的东西都扔到了池塘里,愤然而去。那些散碎的颗粒引得鱼儿纷纷啄食,细看时,原来却是一掌心的炒米。
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喂鱼,和人聊天动不动就生气,这个王师兄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陆之霖呆了半晌,却是发现自己方才的悲愤难过消散了一些。父亲既然去世,他所作所为无论对错,都不该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来评价。如今恩怨分明,又知道仇人去向,他只需苦练武功便可。梁天逸能练到先天境界,他未必便不能练出个好歹来。
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王越,但现在王越拂袖而去,却是不方便再问。
第三章
这是半山掘出的一个水塘,由山上的泉水汇集而成,水满则溢,陆之霖站了一会儿,听着水声,渐渐感觉心头平静了许多。
他进了父亲居住的院子,里面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一如往常。收殓墓葬都是吴伯做的,吴伯是个忠仆,若真的有所发现,必然会告诉他。他翻找了一会儿,也没再多翻。只是担心父亲没藏好,让别有用心的人拿走,现在找不到东西,也不值什么。回到此处,也是怀念往昔的意味更浓厚一些。
待到黎明下山,他却在山下见到了王越称之为赵先生的那个中年人。
赵先生看到他,向他点头示意:「小兄弟别来无恙?」
「赵先生多日不见,风采犹胜往昔。」陆之霖合手抱拳行礼,礼数很是周到。
赵先生呵呵一笑:「你最近用的练武法子不错,将石袋缚在手臂和腿上,气息气力合一,站桩的动作也无可挑剔。」
「赵先生怎么知道……」
赵先生笑了笑:「我这里有套剑法,你看一看。」
因王越对陆之霖很是看重,赵先生待陆之霖便也多了些许客气,更何况只隔了三个月不见,陆之霖就颇为成器,不太像往日那般幼稚可笑,或许真如王越所说,是个可造之材。
他缓缓拔出长剑,将一套剑法使了三遍。停下来再要询问,是否要再使出一遍时,陆之霖忽道:「我已了,赵先生。」
赵先生微微颔首,将剑掷给他,让他使了几遍,确定他完全了,才收回剑。
陆之霖出门时没带剑在身,此时也是空手而回,发现赵先生收剑要离开,他忽然道:「是不是师兄要你来教我的?」
赵先生没回答,只笑道:「小兄弟学武挺聪明,只要照着原样练下去,便没什么错处了。」
「请替我谢谢师兄。」
看到赵先生怔住,陆之霖便知定是王越吩咐不许赵先生告诉自己,传授武功是他的意思,若是赵先生真为自己传话,说不定王越又要生气。
这个人没缘由的时候都能生气,若是真有个缘由,说不定会像吃了爆竹似的炸了。陆之霖想到王越会有的反应,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个微笑:「如果不方便的话,那便不用替我传话了。等到月末,我回来看看他。」
赵先生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你先回去吧,恕不远送。」
「赵先生,留步。」
陆之霖与赵先生相遇时,天色微亮,此时已然天明,赶回去迟了,陆之霖便没有再着急,进了城,绕道去吃了早点。
回镖局的路上,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蹲在一旁,正「mī_mī」地叫。他认得这是冯柏的掌上明珠,叫做冯云舒,便知自己有了迟归的理由,于是上前问道:「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冯云舒看到是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不由面上微微一红:「你是……」
「我是镖局里新来的趟子手,大小姐可能不认识我,我姓陆,陆之霖。大小姐叫我小陆便可。」
冯云舒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小陆,我听他们说过你。」旁人说陆之霖这个小白脸性格傲慢不爱理人,她也便没什么兴趣,如今见了,不由暗暗纳罕,心中想道:‘原来传言说的不对,他挺可亲的。’
「哦。大小姐刚才在做什么?」
冯云舒收回了心神,忙道:「刚才我看到有只野猫生病,拿了药再回来找,却找不着啦,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陆之霖点了点头:「小事一桩。」
他耳朵微微一动,便能听到草丛中细微的声响,旋即一个箭步急冲,卡住了猫脖子,将猫从草丛中拎了出来,却是一只又脏又丑的花猫,毛还脱了不少。
陆之霖吓了一跳,连忙将猫放到地上,那猫反手一抓,便要抓在他手背,亏他反应及时,避开了这一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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