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彩云好奇地凝睇任雅,然後往雷瞄了眼,「霜本来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雷的请求她的确不会推辞。」
任雅粗略告知彩云当晚霜救出自己的情况,彩云泛起似有还无的笑容,雷此时也时第一次听到霜会拯救她们以外的人,意外得很!
按照任雅解释,霜没有让任雅知道本来身分,任雅又没有告诉孙怀树霜的出现,两人秘密地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们这种关系让彩云觉得很新鲜。
「究竟你知道我们多少事情?从你的说话听来,我亲爱的部下看来挺安分。」
「只是在半个月前才得悉霜的身分,至於你们的事我早就已经听闻了。你放心,霜一直守口如瓶,更帮了我不少,不过她就是嘴巴恶毒,总是在把我惹火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任雅专心更换彩云腰间的敷药,她显然不知道自已的语气里头全是抱怨。
彩云和雷朝对方狡黠一笑,她们可是非常满意霜的做事方式,尤其在处理任雅的事情上。
上好新的伤药,任雅还是习惯地贴近牢门,从牢门那个小小的窗口偷看守门的侍卫身在何处,避免让他们听到不该听之事。
「要说我们为何知道孟崇谦被抓,又知道你们的真正身份,全因为孟崇谦由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你,亦包括秋月,他派人重新调查一次寒家的一切。」
寒家的家族本来就不大,即使连同远房亲戚也不到一百馀人。在寒孟二家仍有婚约之时,孟崇谦已经从其父口中打听寒府的人和物,当然,他知道想这些都只是为了自己将来如何借寒府的名声来增加自己的背景。
要不是彩云声称自己是寒家的亲戚,孟崇谦也不会想起寒家的人其实并不多。除了秋月之弟冬林刚成亲,寒家家族及亲戚里头根本未有人到达合适嫁娶的年龄。
况且,孟崇谦对「虹岫」的名字起了疑问,他一番明查暗访,寒家固然没有「虹岫」这个人,他便尝试从名字中找出线索。把彩云和虹岫两组名字摆在一起,孟崇谦发现名字可拼成彩虹和云岫,难得名字如此巧合,再加上「虹岫」言行举止得体,又对瑰宝尤其熟悉,秋月更在这种时间现身在东木城,他不得不对她起疑。
孙怀树跟成腾一直有来往,孟崇谦与任雅合作的机会自然增加。古真荣成为他们的甕中鳖,任雅也有为此出心出力,故他信任任雅的为人。
至於成腾何时才知道彩云的身份?就是自己被抓住的当天才告知。因为他生怕自己被彩云抓住,也因为怕死,他不得不供出一切。
另外,任雅为甚麽成为接应孟崇谦之人?一切都是恰巧。孟崇谦本来答应任雅到孙府接她往东木城,岂料当天彩云公主要求要见他,他觉得事有蹊跷便修书一封,派人火速交给任雅,同时他向成腾交待所有自己调查得来的事。他亦为自己预留时间,倘若他到指定时间仍未迎接任雅,任雅就要亲自到东木城找成腾,也即代表他已被囚禁。
「乍听起来,孟崇谦的计画真是天衣无缝,我们被他算计了一段时间。」彩云佩服孟崇谦的谋略。
「并非如此……」任雅讪笑,她的话引起被囚的两人注意。
「何以见得?」雷压声问。
「的确他们把你们捉拿,但只是碰巧而已。假如成腾不在东木城,就没人知道他被你们困住。他的随从一直被孙怀树派出的人监视,要是孟崇谦出事,他的随从不一定能有命找成腾。」
「哦?原来黄雀在後,孙怀树的野心真不少。」人心不足蛇象,孟崇谦应该想不到自己会被人算计吧!彩云叹道。
「可以说的我已经和盘托出,你们忍耐几天,救你的人快来了。」缓慢地从长椅站起,任雅转身欲走,雷再次问道。
「你还有问题未回答!」
「现在还不能说,倘若我有命离开,必定如实相告。」见任雅主意已决,两人也不再作声,静静目送任雅离去。
出城不久,露和霜已经各自追上需要保护的人。赵伯与青烟首先到达十里亭,约莫一刻露就出现。青烟忙著脱去乔装的外衣,露飞快地帮赵伯把马车分开,又把不必要的包袱丢弃。直到她们刚好整理完毕,秋月主仆坐著霜的爱驹,霜则牵动马缰一同到来。
「都准备好了?」秋月下马走近青烟。
「只欠你的一句话。」
「让马儿休息完毕便起行。」两刻过去,六人纷纷上马,恢复体力的马匹尽它们的能力驰骋各山道林荫。
一户开茶寮的人家座落於七灵府和角州的交汇点,秋月霍地想起他们。几个月前他们被官兵欺压,不知现在还有没有遇上同样事情?她开始担心起来。
「秋月,有事吗?」控制骏马的露发现腰间的双臂时松时紧,她好奇问著。
「还记得山间那茶寮小户?」
「当然记得,而且待会会经过那儿……要探望他们?」她猜到秋月的心思,不过还是等秋月决定。
「在茶寮休息片刻应该不会太过份,反正马匹不可能长跑。」可怜的马儿确实需要休息,上次从茶寮到东木城用了三个半时辰,即使从茶寮出发往七灵府牧萧然的所在地中土城,也得要花两个时辰,马匹没可能奔走五个半时辰。
冲锋似的疾走,众人终在茶寮停下,当少妇抬头眺望远处的来人,她赶紧把家里人叫来。
「你们不用多礼。」秋月抓住想跪下的妇人的双臂。「我们好久不见,家中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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