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位置视野很好,低处的人群一览无余,高台上的表演也能看的非常清楚。隔开后不被打扰的卡座里坐着的并非只有两个人,贝利尔身边从不缺心甘情愿的床伴,两个性感妖娆的女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身侧,衬得一人独坐的钟御颇显冷淡。
刚开始和贝利尔合作时,钟御也没有拒绝过这种好意,但时间长了,暧昧的调情每次都会变成莫名其妙地正襟危坐,贝利尔自己看着也别扭,干脆就不再暴殄天物。
这次他之所以让钟御留下,是为了指一个人给钟御认。
人暂时没有出现。钟御用指尖轻转手掌下的玻璃杯,剔透的杯壁映射出润泽的水光。他在耐心地等,却意外的在楼下的人群里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是他弟弟的舍友。
钟御多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
他第一次见徐祈清是在夜晚的咖啡店门口,有人借生日礼物的空档向穆衍送去了意味不明的骚扰信,钟御尚未确定那封信是否和自己近日动作有关,就察觉到了一个明显的窥探视线。
他看向那人的时候是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但后来再想起这件事,却像是一个单方面的误会。
大概是因为第一眼的冷厉,那个男孩好像有点怕他。钟御每次开口的时候,他都不太敢抬头直视。不过他和小衍相处不错,钟御也就没再多做留意。
因为聊天时随口提及的一次比赛,钟御之后也曾经注意过此事。入围的作品里有徐祈清的名字,他的作品虽然尚显青涩,但难能可贵的是有自己的独特个性,还有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必不可少的灵气。参与评判友人断言这个小孩日后必有作为,钟御未置可否。他询问时尚未出最后结果,入围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意思是隔绝了其他的小打小闹,圈出一些真正有专业意味的作品来。设计赛是一种有自定义的圈子作为,专业、优秀的标准只能意会,没法精确量化。钟御对这种比赛的兴趣不大,但他还是在比赛的保密期之后,把那个视频作品要来了一份。
男孩应该是和同学一起来的,身边有几个明显是同龄人的面孔。这家店的年轻顾客不少,价格档次也分的很开,他们并不显突兀。钟御看过一眼,视线就没再多做停留。
他还有自己要操心的事。玻璃酒杯刚被添上一回,贝利尔的神情就突然严肃了起来。
身边的两个女子长于察言观色,自然不会在此时多嘴,钟御顺着贝利尔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对方看的并不是楼下人群,而是不远处灯光集中的舞台。
这里的表演与同类的店大同小异,舞台上原本有几个身材火辣的女郎在跳挑逗意味十足的热舞,此刻却全数退场,让给了一个男人。
其实还称不上男人,舞台上的人看起来至多二十岁,金发碧眼,尤物标配,穿着一身极衬身材的深色舞服。他也是在跳舞,流畅的身体线条,娴熟的技法舞步,一拍接连一拍的表演展示着极致的热烈。背景音乐里充满了粘腻的喘息,他的动作却极富果敢与张力,干脆利落地撕裂了独属的那片空间。
晦暗暧昧的环境和清冷高傲的舞者形成鲜明却并不突兀的反差,两种对比的相互侵染更能激起观者心底深藏的yù_wàng。舞曲渐长,愈发紧张的节奏被跳舞的人牢牢掌控着,牵扯住每一个视线,足够的铺垫之后,终于进入正题的热舞开始显露隐藏的情欲本质。
早已吸引了足够热切的舞者,不经意的一举一动都能勾出yù_wàng,而当他要刻意引诱时,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住这种性感而危险的诱惑。
酒吧的舞台表演并不向所有消费档次开放,只有获得准许入内或是坐在高层会员区的人才能看到。在能够看到舞台的这群人之中,这场独舞的吸引力远比之前的表演热切数倍,不论男女,都被这场极致的性感俘获。
钟御抬眼看向贝利尔,意料之中的没有看到沉迷,却有些意外地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阴鹜。
等到表演接近尾声,无数人冲着台上叫喊示好,贝利尔却先挥退了身旁的人,在只剩两人的卡座里,用食指点了点舞台的方向。
“艾比·亚当斯,亚当斯家的小少爷。”
听到这个姓氏,钟御立刻反应了过来。本区另一位大佬名叫奥尔德林·亚当斯,和维斯特家族虽然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但关系也算不上多好。
果然,贝利尔的下一句就是:“他老子刚断了我两个点的生意。”
“艾比·亚当斯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现在奥尔德林还没把大权下放,但他基本被踢除在外。亚当斯们都把他当成一个小公主,化了妆跑到这里跳舞的事被捅到家里也没人拿他怎么样。”
贝利尔棕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但是上次的生意,就是这位小公主毁掉的。”
第10章 生病过去式(二)
扮猪吃老虎这事说着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欣赏这位小少爷的时候,贝利尔的阴郁几乎已经写在了脸上。他对亚当斯的家事没兴趣,但对方既然敢拿自己开刀,就要有被收拾的觉悟。
“现在和奥尔德林撕破脸不实际,我和亚当斯也还有暂时的合作。但这个人你记好了,以后如果打交道,小心被他盯住咬一口。”
贝利尔和钟御说完,抬手唤来了隐在暗处的下手。
“给下面那个跳舞的人送杯酒,如果他不要,就把东西加在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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