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跟他这么熟,而且他居然还是天意的教父……你还信教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宗教信仰。”严修筠摇摇头,“但是我妈妈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季绍钧的父母也是,他们在教会里就是朋友,又是住得很近的邻居,所以我们两家人关系一直不错。”
提到严书音女士江晚晴,总是敬畏居多,就这个文题也不多问了,点点头继续问起了季绍钧:“那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连我们婚礼他都没来参加。”
“那段时间,他受人所托,在查几年前一件侵吞上市企业资产案件的内幕。”严修筠倒是知无不言,“侵吞的资产不会在金融市场正常流通,肯定要通过洗钱才能重见天日,如果是境内事件,洗钱渠道无非那么几种,消息又基本处于小范围公开的范畴,在国内留心打听就是了。可惜,他要查的这件事是境外事件,境外洗钱的范围很广,手段五花八门,想要把消息网打入这个渠道的内部……需要花点时间。”
江晚晴也是个聪明人,严修筠这么一说,她就能懂个七七八八——季绍钧受人所托做这件事,显然不是需要花点时间那么简单,洗钱的人多数涉及不怎么合法的利益输送,洗钱的场所,也经常设在赌场、地下钱庄这一类听起来就不是平头百姓随意出入的地方。
沾染大笔资金的事情从来都是扎眼的,季绍钧低调行事,大概也出于安全考量,严修筠不提不说,无论对严修筠而言还是对自己家人而言,都是一种保护。
现在这个场合,虽然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但难说隔墙有耳,江晚晴虽然看季绍钧不怎么顺眼,但是这点儿幼稚的小打小闹,也并没有上升到要憋着弄死他的意思。
她问到这里就心知肚明,干脆的放弃了这一话题,转而聊起其他。
“你刚才说,吴哲茂就是利用洗钱发家。”江晚晴先是压低了声音,看严修筠点了点头,才恢复正常音量,“那你说,他准备入资‘华方’……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严修筠那种“聪明的江博士”的赞扬表情又回来了,江晚晴有点莫名。
“先说‘华方’。”严修筠道,“‘华方’隶属平城大学,咱们学校的领导你也是了解的,在面子上面一向不落人后……”
“就像跟申城大学相爱相杀……”江晚晴接过话头,了然一笑,明眸闪闪,“感受到了。”
“在校办企业方面也一样。”严修筠道,“平城大学一向自诩一流高校,又占了平城的区位优势,所以一直想搞出一个和‘清北集团’媲美的校办企业,但是因为起步晚了,清北集团现在旗下六家公司上市,‘华方’这边追不上,就曲线救国了——先拼数量,再拼质量。”
江晚晴一挑眉:“这怎么拼?”
“简而言之,清北集团那边有什么产业,华方就要跟着搞什么产业,我刚才查了一下,清北集团的产业包括it、证券、投资、房地产、大宗商品交易……以及医疗卫生。”
“你原来查的是这个。”她说着,不由一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医疗卫生?”
“对。”严修筠见她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所以,华方也有医疗卫生产业,你知道华方旗下,医疗卫生这一块儿内容的原本挂名负责人是谁吗?”
那个名字就在嘴边,江晚晴脱口而出:“朱和峰?!”
严修筠点了点头。
江晚晴顿时毛骨悚然。
“这就是我也觉得,无论如何你都要离校办企业这件事远一点的原因。”
江晚晴点头,现在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严修筠按了按江晚晴的手以示安抚,看到她深以为然的表情,笑了一笑,半晌又道:“再说洗钱的事。洗钱具体怎么操作还是要问季绍钧,我不太懂,但是我能理解其中一点——洗钱这一套操作中,务必保证重要环节都要是‘自己人’。”
江晚晴似懂非懂。
严修筠便继续道:“举个例子……你是我夫人,我可以说‘你是自己人’;倘若再加上一个天意,你们是我的爱人和孩子,我也能说‘你们是我的自己人’……但是如果我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我就是我自己,那么我就无法和任何其他人构成‘自己人’这样一个概念。”
江晚晴一愣,终于道:“你想说……吴哲茂只是一个浮现在表面的人,在他这一系列操作之下,还有一个人……或者准确的说,是一个群体,隐藏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在支持他这一系列活动。”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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