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强大,能够指挥你一生的言谈举止和喜怒哀乐,甚至能依靠它的运转,轻易地决定别人的生命,或是毁掉别人的生命。”
江晚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可是你看。”傅修明道,“失去颅骨的保护,再强悍的大脑,也不过是那样柔软的一个组织……最锋利的刀刃能把它切割出形状,而钝器硬搅,也能将它混成看不出原型的一团。”
“而一个人的一生,美好的记忆也罢,苦难的哀鸣也罢,都在这柔软的组织里,摧毁了它,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傅修明说,“人类的一生也不过是这样可悲而脆弱的一团,所有人都要追求意义,可是,依托于这样脆弱东西而生的‘意义’,本就没有意义。”
傅修明侧过脸来,看到江晚晴流下的泪水,似乎是愣了一下儿,随后又笑了:“为什么哭呢?”
他轻佻地用手指挑过江晚晴的眼泪,语气诱、哄:“你为什么觉得,这对老爷子不是一件好事呢?”
“他会醒过来,会忘记折磨他半生的懊悔和苦难,会忘记他做过的一切,从此没有痛苦地清醒着……这不好吗?”
见她非常抗拒地躲避着眼神,傅修明又笑了:“哪里不好呢?就像你自己,晚晴……你也从这其中受益过,不是吗?”
江晚晴顿时一顿,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样,安静而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她的安静让傅修明有一种肆虐的快感,仿佛自己成了可以主宰他人生命的神明。
他知道严修筠就在这附近,这场锣鼓喧天的戏也终于要唱到大轴的部分。
“你还没想起来吗?”傅修明说,“你觉得我们执着的追求这个实验是疯子才会有的行径,可其实,是你自己的存在给了我们最坚实的信心……”
手术室里,于敏达的手术刀已经精准的切入了傅耀康大脑额前叶的位置。
那熟练的切割已经不需要旁人的目不转睛了。
傅修明的耳畔传来隐隐约约的冲撞声和枪响声,而这样的冲突声越来越近……
他只凭听觉,就判断出了对方前来的方向。
那冲突步步逼近,周围的人很快意识到危险,人墙一般去支援,又被对手摧枯拉朽地碾碎。
好像只是一转眼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冲到了近前。
傅修明不慌不忙地直起身来,一把拉住江晚晴,另一手快速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锋利异常的手术刀,慢悠悠地抵在了她的大动脉位置。
他将江晚晴挡在胸前用作盾牌,眼神扫过举着枪和对方僵持却又节节败退的自己人,很快,他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严修筠……和他身后荷\\枪\\实\\弹的警察。
他料到对方有备而来,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迅速的攻破这里,不过转念一想,傅修明也算释然了——这里的前身曾是研发室,江晚晴受邀做访问学者的那一年,曾和严修筠一起供职于此。
他对此处的熟悉,是理所当然的。
“你太不听话了,修筠,我不是说过,让你自己来吗……我们之间的事情,何必牵扯上这么多外人。”
他的语气其实很轻,像是责怪弟弟的优雅兄长,而他的眼神却残酷如最恶劣的天灾一般无情。
他越过江晚晴,无视着自己身边的人和其他警察,只远远和严修筠对视:“不过,你来的也正巧,我正在和晚晴回忆当年,你也该一起来听一听。”
严修筠的眼神一直落在江晚晴身上,那种直击灵魂般的心痛取悦了傅修明。
可严修筠并不愿意和他废话。
“你放开晚晴,我来做你的人质。”严修筠说,“这是你和我的争夺,晚晴是无辜的。”
傅修明脸色沉了一沉,随后笑了:“你这样没有耐心的说话方式,让我很不高兴……但是看你心惊胆战、忐忑不安,这让我很愉快。”
严修筠的拳顿时握紧了。
傅修明也看见了,于是更愉快地笑了:“晚晴有权利知道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既然,我们这样僵持,那么不如聊聊天吧……”
严修筠冷冷站在原地。
傅修明则自顾自地放松下来:“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我想起来了,说到……是晚晴自己的存在,给了我们坚定探索下去的信心——晚晴,你是接受了额前叶切除手术后,唯一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康复者’,你的存在,是医学史上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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