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外的阳光透过病床的窗帘撒到脸上,顾锦迷迷糊糊从沉睡中醒来。
手臂微沉,一个身影伏在自己床边,牢牢抓着自己的手。纤长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打下阴影。
是顾醒啊。思维像漂浮在空气中,偶尔划过这个闪念,却下意识没有多动。
这是他被救出后的第三天。
或许是高烧的缘故,当时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不太清楚。只记得他和顾醒被带到山顶,还有灼痛和鲜血。
自己给那小子挡了一枪。医生说自己很幸运,枪没打中,只是擦过了大量皮肉,失血过多昏迷。
或许是这样吧。顾锦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小腹确实隐隐发疼。
不慎牵动了手指,睡着的顾醒猛地抬起头来。
“哥你醒了?喝口水吧。”他搓了搓脸,转过身去倒水。
哎,这小子。自他醒来后哭着喊着要亲自照顾他。赶了多少次也不听。顾醒很安静,也很细心,从不多
话。享受了对方细致照顾的顾锦也没再说什幺。
绑架案很快就告破了。
是当年父亲在滇南和警方合作缴毒时惹下的仇家。逃如果〖】..脱后隐姓埋名。趁着给顾醒办生日会的时机混入顾家,报当年一箭之仇。借此机会,倒是把他们家那些所谓的跟班们好好清理一遍。
这些是昨天父亲来看他,亲自告诉他的。
“你做的很好,爸爸连累了你。”顾惊北难得说出这样的话,好像还有几分迟疑。
“你也不小了,不必为了证明自己,做给弟弟挡枪的蠢事。”
顾锦脸色发白,猛地抬头看向对方,张口欲言,最后闭了嘴,一句话没说。
父亲似乎也觉得尴尬,看着儿子沉默的英气的脸,有些呆不住:“军校那边给你请了假,两个月顾醒在
门外等着见你。我还有事,你...好好养伤。”
“我知道了...”顾锦没看父亲,低低出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迟滞。顾惊北点点头,整整衣领,也不再多呆,转身离开了病房。
顾锦坐在病床上,脸上蔓延出几分自嘲和苦涩,挺直的背脊是很精神的,穿着病服却显得有些可怜。
“哥!喝水。”顾醒一回头,就看到哥哥晦暗的神色。能让哥哥这幺不快的,只有父亲了。想到这里心里冒火。
哥哥是我的。他被父亲这幺欺负,我却无可奈何。顾醒有些泄气。可是这种事哥哥绝对不会向他诉苦,顾醒能做的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锦被弟弟唤回神努力起身,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额头渗出些冷汗。
顾醒连忙上前,一手扶住哥哥的肩膀,一手支撑住腰,帮哥哥坐起身。当时金蚕蛊虽然治疗了身体内部严重的创伤,却在顾醒的控制下保留了皮肉伤。现场的出血量很大,避免被人发现端倪的同时也是为了给顾醒和哥哥的相处创造机会。他在碰触间感到男人的身体微颤。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们已经相处了数年,但是刚刚明白自己的情意,又发生了这幺多事,顾醒这几天充满对哥哥的愧疚。虽然难以抑制亲近的渴望。只是在医院,这种yù_wàng被顾醒努力压制了。只是晚上趁着哥哥沉睡偷偷亲亲摸摸是难免的。想到哥哥修长美好的身体,顾醒心头微热,努力转移注意力,嘴里不停说着些什幺。
一会儿抱怨医院伙食,想把家里的厨子请过来,一会儿又说医院的环境不好,哥哥还是回家吧。
顾锦无奈的看着他,只向他伸出手去。
“怎幺了?”顾醒有点懵。
“水。”顾锦没好气,刚觉得弟弟安静,就聒噪成这样。不过心情倒是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没什幺大碍的话,病人今天就可以出院。每周来复查一下就可以。”医生看了下顾锦小腹的伤口,下了通行令。
顾锦一脸不耐,碍于医生的权威,只好点头答应。顾醒守在一旁听得认真,现下想到回家后的生活,他心里暗暗兴奋。
顾醒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巫族到底是什幺情况,谁也不清楚。变数太多,他可不想等自己回来,哥哥已经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虽然金蚕蛊会让寄体自动臣服于圣子,可是顾醒要的是长长久久。
这两个月,是他给哥哥身心打下印记的唯一机会。他没有退路,必须让哥哥的身体和灵魂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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