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目光涣散,含混发声,似乎说了几句“好”,又似乎只是喉间发出濒死之人的“嗬嗬”喘气而已。
“老师,这么多年,学生还没行过拜师之礼。”季舒流跪直身体叩拜下去,再抬头时卫廷已经毫无气息,静静躺在地上,好像和干燥的地面、枯萎的残草融为一体。
山里吹起一股邪风,寒彻骨髓,季舒流的头又开始发晕。
背后传来王虎的怒骂:“小畜生,你还想保住他的尸体不成?”
季舒流并无这种念头,勉力起身让开。死者已矣,保全尸身又能如何,他敬仰卫廷的博学多才、悉心教授,只想把卫廷的学识传下去。唯有厉霄和别人不一样,那是他记忆中牵着他的胳膊走路、把着他的手腕写字、整个抱起他举高的人,他今生都忘不掉厉霄手上的温暖,所以才会执着于一副皮囊。
头昏又走神,季舒流行动迟缓,王虎不耐烦地去拽他:“他奶奶的,磨磨蹭蹭像个娘们。”
“闭嘴。”施邛突然说。
王虎怪异地扭头看施邛一眼,悻悻收手。施邛性格孤僻不近人情,武功既高下手又狠,江湖中除了季萍大都对他有几分忌惮。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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