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马缰交给一旁候着的小兵,一边大步朝军营内走去,一边说道:“起来,给我备水,待我沐浴更衣完毕后召集众将到中军帐来议事。”
他一眼没看苏泽杨,也没说要如何安置苏泽杨。
丛文浩却是认得苏泽杨的,他抬头时见到苏泽杨正从马上下来,顿时讶异道:“夫人?”随即又害怕苏泽杨不喜欢这个称呼,改了口道:“苏公子,你怎么来了这里?”
苏泽杨没有回答,只抬起头看马背上的霍风华,“能下来吗?”
霍风华伸出一只手来,苏泽杨便握住了他的手,扶他下马。
丛文浩在豫京城里见过霍风华,也在将军府里见过一次,之前听说将军府上妻妾一起失踪,没想到竟是都来了西绸。他生性机灵,愣怔过后也向霍风华行了个礼,立马吩咐小兵去给二位夫人安排营帐,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
苏泽杨向他点头致谢,扶着霍风华朝军营里走去。
丛文浩这才一把抓住经过他身边的彭魄,问道:“怎么回事?”
彭魄叹一口气,道:“这说来就话长了。”
丛文浩着人给苏泽杨他们安排的营帐距离中军帐不远,盛着热水的木桶已经备好,旁边也都是柔软干净的新衣。凤天纵没有开口吩咐,丛文浩也想不到那么多,只想着既是凤天纵的妻妾,安排在一个营帐内也没有什么不妥。
进去营帐之后,随侍的小兵便退了出来,只留下他们两人。
苏泽杨让霍风华先去洗澡,自己靠坐在帐门一侧,擦拭他的随身长剑。
霍风华缓缓脱了衣服,忍住全身酸痛跨入水桶中,热水浸过肌肤的畅快感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趴在桶边喘了一会儿气,才抬起头说道:“师兄,你也来一起洗吧。”
苏泽杨屈起一条腿,头微微后仰,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剑,并没有搭理他。
霍风华于是说道:“师兄,你那剑是不是叫轻鸿?”
苏泽杨动作稍微停顿,视线不转,道:“你听过?”
霍风华说道:“轻鸿剑,大名如雷贯耳。”
苏泽杨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也不在乎他的名声和称号。
霍风华盯着他看,说道:“凤将军好像生气了。”
自从苏泽杨从凤天纵鞭下救了霍风华,这一路回来,凤天纵便不再和苏泽杨说话了,只剩下一脸的冷若冰霜。
苏泽杨这时放下了剑,神情微有些苦恼,说道:“是啊,天纵生气了。”
霍风华叹一口气,说:“不如我去跟他说,都是我强迫你的,你对他还是一心一意的,叫他别跟你生气。”
苏泽杨朝他看去,“叫你不要再提那天的事情,你倒是怎么说也听不懂。”
霍风华抬起手按在胸口,“或许一生也就那么一次,怎么舍得当做没发生过?我还要念着你一辈子的。”
苏泽杨这一回没说话,只是一只手拿起剑,又默默的将剑放到了另外一边。
待霍风华沐浴完毕,苏泽杨唤人来换了一桶干净的水,自己站在桶边开始脱衣服。
霍风华坐在软塌上,衣服只虚虚系着带子,胸口敞开来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伤,他肋间大片淤青,都是那时候在地上磨的,锁骨处还有石头划出的血痕,只觉得自己甚是凄苦。
偶尔间一抬头,他发现苏泽杨已经tuō_guāng了衣服,身形匀称双腿修长,就连腿间那物也是浅淡好看,顿时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忍不住从软塌上起来,走到木桶旁边来仔细看他。
苏泽杨坐进桶里,也觉得有几分疲倦,背靠着桶壁闭上双眼。
霍风华趴在桶边,道:“我帮你洗头发。”说完,手指勾起一缕苏泽杨的黑发,只觉得滑不留手,接着又弯腰到桶里捧水,缓缓浇在苏泽杨头顶。
凤天纵召集下属议事,结束会议之后叫住丛文浩,问道:“苏泽杨呢?”
丛文浩连忙应道:“已经将两位夫人安排在左侧的副营了。”
“两位夫人?”凤天纵顿时沉下脸来。
此时天色已晚,除了远处天空还微微泛着白,四周已经全部陷入了黑暗,营帐里也燃起了火把。
丛文浩感觉到凤天纵情绪不佳,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只战战兢兢半跪着,低下头道:“是的,两位夫人暂时安顿在一个营帐内。”
凤天纵沉声道:“叫苏泽杨过来见我。”说完,他略一思索又说道:“将霍风华也带过来。”
待丛文浩退出去,凤天纵半躺在坐榻上,手背轻轻抚过坐榻上的虎皮,他与苏泽杨在一起这么多年,再了解彼此不过,苏泽杨生性冷淡,如果不是在乎的人,根本不愿多看两眼,岂会这样百般维护?这一路回来,他本可以逼问苏泽杨,却终究没能问出口,与其说不忍倒不如说不敢,害怕苏泽杨会真的认了自己对霍风华有心,到那时凤天纵就当真不知如何自处了。
他半眯起眼睛,右手握拳重重锤在榻上。
此时,苏泽杨已经到了营帐门前,伸手掀开帘子,正要进来时,凤天纵却突然道:“你站住。”
凤天纵看到苏泽杨与霍风华一前一后出现在帐门外,两人都换了干净衣服,长发散落,顿时怒意涌起,改了主意,指着霍风华道:“你进来,泽杨在帐外等着。”
霍风华心里一惊,求救看向苏泽杨。
苏泽杨却没有要在此时回护他的意思,只静静站立在帐门之外。
霍风华只好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推开帘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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