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出租车,叶萦回才勉强舒了一口气。
时鹤汀套上睡裤,去洗手间用冷水起了把脸,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
从昨晚到今早,都发生了什么?
他跟叶萦回在聚会上碰到,两个人喝多了,然后他把叶萦回带回了家,再然后……把叶萦回上了?
时鹤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叶萦回昨晚醉成那个样子,估计完全断片儿了,他该不会以为……是他趁醉mí_jiān了他吧?
他又回想了一下刚才叶萦回十分难看的脸色,顿时更加崩溃了。虽然说是他精虫上脑,但是也是叶萦回先勾引——不是,引诱——也不对,反正是叶萦回先亲上来的,怎么说也应该是和奸不是mí_jiān——妈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时鹤汀强行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词扔出脑子里,再次镇定下来,这才回想起了昨晚没注意到的一些十分反常的细节。
叶萦回他是知道的,酒品一直很好,就是喝醉了也就是安安静静地那么睡一觉,从来不会发酒疯,更不会像昨晚那样拉着人乱摸乱亲。他的反应与其说是发酒疯,更像是被下药了。可是昨晚的聚会都是熟人,谁会给他下药?
他的心中隐隐约约闪过了一个猜测,却又自我说服地强行否定掉了——不会的,不可能是那样的。
还有……叶萦回喜欢男的?
时鹤汀坐在床边,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越想越乱,干脆放弃思考,起身洗漱去了。
他对着镜子刷牙刷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什么,扒开裤子对着自己的小兄弟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又想起昨晚闻见的诱人的甜香,以及虚无缥缈的结,只好默默把它们归结于大概还是酒喝多了。
叶萦回回到家,本想给秘书打个电话,才发现一件十分尴尬的事,他的手机找不到了。
虽然说有很大的可能是落在时鹤汀家里了,但是……也许是落在酒吧了呢?
他先拿家里的座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哑着嗓子说今天不去公司,日程都推后,文件需要签字的不急的等明天,急的发邮件给他,都安排好了才挂掉,拨通了任南的电话。
“喂,阿南。”
“啊……萦回?”那头的声音还迷糊着,明显是刚被吵醒,“怎么啦。”
叶萦回抱歉道:“不好意思吵你睡觉了,我手机找不着了,想问问你是不是落你那儿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昨晚喝断片儿了,不太记得,你等我问问我媳妇儿,”那头声音小了一点,然后又大了起来,“我媳妇儿说当时看见桌上俩手机,怕你们喝多了都忘记带,都给塞一个外套口袋里了,怎么了,不在吗?”
“……嗯没事儿,我知道了。”叶萦回笑了笑,又聊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真是祸不单行。
他本来想着缓两天,再去找时鹤汀道个歉,把这事儿揭过去,这下没办法了。
时鹤汀听到铃声响,却又不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循着声音一路走过去,才在外套里找到了叶萦回的手机,接了起来:“喂,哪位?”
那头愣了愣,不确定道:“鹤汀?”
时鹤汀也愣住了,又看了一眼屏幕,确认真的完全没有备注,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阿姨。”
那头也笑了起来:“哎呀怎么会是你呀,我们家萦回呢?”
……阿姨可真是一针见血。时鹤汀背后发麻,硬着头皮老实道:“昨天跟萦回在聚会上碰到了,我们都喝得有点多,手机装错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刚好了,”叶妈妈笑吟吟道,“我本来打电话是想叫萦回今天记得回家吃饭的,现在刚好了,你也一块儿来吧,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他刚想推脱今天还有事,便想起叶萦回的手机还在自己手里,只好应了下来。
于是到了晚上,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气氛十分尴尬,只有叶妈妈一边在厨房做菜一边追忆往昔的说话声能稍稍缓解一二。
“你说这人啊还真是小时候好,小时候你要是来我们家吃饭呀,这个时候都不可能在客厅陪我说话的,肯定跟着萦回去他房间或者去院子里玩了。”叶妈妈端出了一盘清炒西蓝花,也没觉出两人间尴尬的气氛,依旧笑吟吟的,“萦回从小就喜欢跟在你后面跑,鹤汀哥哥鹤汀哥哥的叫,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时鹤汀笑了笑:“我记得的。”
叶妈妈一边解围裙一边追忆起往昔:“我跟你妈妈也是这样从小玩到大,关系特别好,后来一块儿出去旅游还出了事,一起进了医院,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所以后来生孩子取名字的时候我们就说要从一句诗里取,其实本来应该是‘鹤汀凫渚’的,不过凫渚念起来不太好听,就取了再后面一点的萦回……”
时鹤汀趁着叶妈妈回忆的空档偷偷瞄了两眼叶萦回,发现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感觉倒不是故意摆脸色,而更像是身体不舒服。
正在这个时候,叶爸爸从外面回来了,叶妈妈过去给他开门,时鹤汀趁势低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叶萦回僵了僵:“没事。”
时鹤汀还想说什么,便被叶妈妈打断了:“好啦好啦,可以开饭了,来来来两位大宝贝儿都起驾去餐桌吧。”
晚餐很丰盛,荤素搭配合宜,味道也很好。
叶爸爸也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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