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明晟川正襟危坐。
二十分钟过去。
“你到底行不行啊?”明佳丽从门口探出头,举着手机,摄像头对着明晟川方向。亏她还想着把这感人的一幕录下来,到时候帮他哥刷刷好感,结果怎么看都是录了一段羞耻不已的黑历史。
明晟川瞪了她一眼,随即摇摇头。
他满心以为这次错不了,所以连n b都没来得及做。
“瓶颈在哪儿?说出来我们突破它。”明佳丽带了副眼镜,老学究一样,虽然她还是觉得念句咒语人就能醒过来这种事太魔幻,但是不管做什么事,认真总不会错的。她这傻哥连后半生都赔进去了,还把公司留给了自己,她做妹妹的总得陪着疯一把。
明晟川沉思片刻,既然已经确认“月鹿”不对,那么说出来应该也没关系。
“佳丽,你查查‘月鹿’是一种什么动物?”
“不必,这个我知道。”
明晟川意外,这丫头是那么博学的人吗?
“啧,那不是什么动物,是星宿名啊,你忘了,我直播游戏之前,还做过一段占星的。”
虽然星宿和星座不是一回事,但是你说得多,水友们也更容易相信不是?
说到占星,明晟川似乎联想到什么,正下神色:“你仔细说说。”
“张月鹿,南方朱雀七宿第五宿,张宿之星为神话中的二十八宿之一,位于朱雀身体与翅膀的连接处,张开的翅膀意味着飞翔,所谓“开张大吉”,有祥瑞的意思。张月鹿,巽,为坤之长女,张星神主之,长女神无人,姓李名神子……”
“你停下,”明晟川一抬手,“你不是说你懂吗?你念什么百科?”
那些星啊宿的他是有听没有懂,他需要更浅显的解释。
“总的来说,张月鹿不是动物,是一个星宿名称,这星宿代表象征的就多了,而且各家有各家的说法,我也不是专家,只是拿来糊弄人的,多说多错。”明佳丽也是无奈,她认真道:“我是这么想的,既然锁定了方向,那我们把相关的内容都读一读,万一哪个就对了呢?”
啧。
明晟川一起身,立起一根指头一边摇一边点头。
这说的……有道理啊!
明佳丽:“试试?”
明晟川:“试试!”
于是明佳丽当真就一字一句地把几十个网页的内容念了一遍,大概四十分钟过去,兄妹二人面面相觑。
谢一言依旧毫无反应,在梦中沉沉地睡着。
明佳丽干咳了一声,把手机一甩丢给明晟川:“我不行了,你继续,我去买水……顺路去药店带一盒含片回来。”
随着关门声,明晟川面色沉静。
失败是必然的,他并不难过,他忧心的是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此时夜幕低垂,城市上空难得闪着几颗星子,在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中更显黯然。也许,就算只是也许,如果你的名字真的藏在星星里……
深吸了口气,明晟川搬出了笔记本电脑,支在腿上,十指飞快敲击键盘。
就算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试过才知道。
根据他的调查,言灵其实是另一种语言,他所寻找的只是这种语言在普通语言中的对应表意,也就是说即便佳丽读对了,有没有效果也不一定。可是谢一言说过他是有些不一样的,也许这事得是他来才行,这样想着,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明晟川打开那些明佳丽翻过的内容,认真研究起来。
明佳丽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明晟川就坐在床前,背面是落地窗,就着夜色星光,低沉着说着许多连什么意思都不明白的语句,认真地像是给初恋女孩念情书的中学生,没有羞涩,又全是忐忑,字句犹疑,却不吝真心。
同样的内容,她明明刚刚读过一遍,这会儿从明晟川嘴里读出来,她却几乎要听不懂了。
叹了口气,明佳丽轻手轻脚地掩上了门。
无论对方接不接受,这份“付出真心”的权力,人人都该拥有的。
晨光熹微时,医院的走廊里传来换班医护的脚步声。初秋的晨光落在男人的鼻梁上,竟难得的有些温柔。明晟川动了动睫毛,而后身体被清晨的凉意激得一颤,他茫然地睁眼,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坐了一夜,最后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身上西装都皱得不像话,像沾了露水一般的凉,只有手背上的温度暖得像被谁握着……明晟川起身,看着自己左手上覆盖着的五指,他怔忪了一下,又顺着手臂往上看,对上了一双同样有些怔忪的眼睛。
谢一言半靠着枕头,低着头,晨光在她的侧脸上融融地化开,从额头,道脸颊,到耳朵,连颈子后的小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明晟川下意识地笑,在心中松了口气。
果然是梦啊。
还好,谢一言好好的,没有一睡不醒。
而当明佳丽带着早餐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谢一言坐着,明晟川则在一边傻看着。
明佳丽惊喜出声,打破一室宁静:“一言,你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三
☆、有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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