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教堂除去大门,在内侧还有一扇偏门,离白艳逝去的地方很近,房门在乔泉喊出那一声话后打开,原本应该在外面到处寻人的程以皓一步步迈了进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沉默着来到白艳留下的婚纱前,缓缓蹲了下去,将洁白的婚纱死死捧在了怀中。
在跑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后,依旧连白艳的背影都没看见时,他猛地想起来乔泉曾经展现出来过的隐身术,最终带着侥幸的心理回到了教堂,看到白艳在乔泉的面前露出笑容时,竟是害怕走出去,惹起对方的悲伤。这一站,便一直到了白艳消失的一刻。
“她在向你求救。”他哽咽地说道,轻轻地将婚纱贴在脸侧,终究是露出了深深的悲痛之情。
“我知道。”乔泉任由程以皓将手中的婚纱扯走,低头看着在耸动的背影,心底不由得升起了几分羡慕,不由得捂上了自己的左胸,这里跳动的心脏大概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这种失去挚爱的悲痛。
“为什么不去救她?”这是不该出现的质问,尽管程以皓心里明白这一点,他仍旧忍不住说出了口,将无法宣泄的悲愤全然泼到了乔泉身上。
乔泉却在此时掏出了香烟点燃,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耸了耸肩,说道:“我为什么要救,燕子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她必需承担这份后果。”
“她向你求救了,是你害了她!”程以皓固执地坚定着这一点,他的眼中pēn_shè出怒火,胸中憋着一股无法发泄的怨气,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促使他朝着一脸淡漠的男人挥出了拳头。
这一场架是单方面的发泄,乔泉攒了攒手中的戒指,心底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去用力反击,仅仅是躲避对方毫无章法的攻势,只是这场发泄持续地太久,当那点耐心全部用尽的时候,他用力抓住了朝着脸上挥过来的手腕,将人翻转了过来,一脚踹到了对方的腘窝处,强迫程以皓半跪在了地上,俯身下去,用上了整个身体的力量压在了对方的脊背上。
“你给我适可而止!程以皓,白艳是为了救你而死,所以,你才是真正害死她的凶手。”他大吼一声,全然不顾程以皓的伤痛,直接揭穿了这层薄纸,将最残忍的事实摆在了对方面前,“很难受是吧,真想要给她报仇的话,就一头朝柱子撞上去,没人为阻拦你,不过你要想明白,就算是去了阴曹地府你也不可能见到白艳。”
“放手!”程以皓狂吼一声,奋力挣扎起来,望向乔泉的双眼泛着红丝,脸上露出了恐慌,猛地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她说了会等着我,下辈子和我做真正的夫妻,她说过的,说过的……”
“逆天改命的代价是形魂俱灭,没了魂魄自然就不存在下一辈子。”乔泉毫不留情地吐露出白艳隐瞒下的秘密,他松开了挟制程以皓的双手,任由对方失身地跪趴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程以皓,别让白艳的白白魂飞魄散,否则,我会永远瞧不起你这种懦夫。”
他知道白艳是期待自己永远瞒着程以皓,说出那句誓言只不过是给对方一点希望,不过三十年来,他见过太多的善意谎言揭穿后的崩溃,与其让程以皓带着希望走到绝望的地步,不如在一开始就撕破这个谎言,让对方从一次性经历这份绝望的悲痛,好过以后的崩溃。
燕子,我答应你照顾好这小子,只不过得用我自己的方式,乔泉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内心默默说道。
“乔泉,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你瞧得上的地步。”沉默了许久的程以皓终究缓缓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再一次转过头来时,纷乱的情绪已然沉淀下来,眼底仍有伤痛,只是不再混杂着那份绝望,他重新拾起战斗中掉落在地上的婚纱,将其整整齐齐地铺放在教堂中央的平台上,望着已经无人的站台,许下了一生的誓言,“我,程以皓已经娶白艳为妻,再此立誓,白艳将会是我唯一的妻子,不会有任何女人取代她的位置。”
真是无可救药的家伙,乔泉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忽的生出了一丝幸灾乐祸,这一辈子眼前这个铁定成了难兄难弟,可以陪着自己一起玩单身贵族。
离开教堂的时候,程以皓并没有带走婚纱,而是直接将其焚烧,沿着衣服一点点地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化成灰烬。
乔泉想过把戒指还给程以皓,这个好歹也是一份念想,不料对方竟然一口回绝,说什么既然是白艳送出去的,就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他也不强求,无聊着盯着戒指看了半响,总觉得太大了些,不像是女式款式,他鬼使神差地试了试戒指的大笑,不料套上手指后竟然卡死了,无论怎么费力也取不下来,再一看走在前头手指上套着头一款戒指的程以皓,心头忽然升起一阵恶寒。
在程以皓回头催促他快走时,乔泉连忙收起了左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快步跟了上去,只期待寻个空荡努力把戒指弄出来。
程以皓的职业操守是没话说,尽管心里仍是无比悲痛,在回到h大后,他仍旧忍下痛楚一门心思的投入到案件的调查中去。不久前从宿舍楼上摔死的人他见过一次,对方前几天还在说着要把他当成祭品贡献。
名单上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卢雅琪也被带到了警局暂时看管起来,他这个卧底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由王峰出面和学校领导交谈了一番,程以皓便正式回到了警局,怀里揣着两份不同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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