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钟易为什么会受伤,受的是什么伤?
问他……
王小明头疼得要命。
果然,王小明话音刚落,陆小鲁就精神一振。
“我刚才就一直想问!”陆小鲁目光炯炯:“小明!”
“在。”王小明举手。
“为什么——木头做的鸡会叫会动?!”
王小明愣住了。
“什么?”
陆小鲁眼神狂热:“你的表哥到底是谁?我们今天做了四只木头鸡,我还以为他是做木偶的,连关节和眼睛都做了出来,当时还觉得他的品味很冷门!”
“可是我刚才开门的时候看到对面墙头上有今天我们做的木头公鸡!我没有看错!那鸡不但张着嘴在叫,连翅膀都在动!看起来就像活的!而且还在打鸣!”
王小明也瞪大眼睛。
原来今天钟易不只布置了墨线小道和狗血大网,还和陆小鲁做了几只鸡。
现在想来,被凶煞贯穿鸡腹的时候喷出的液体,应该也是黑狗血,黑狗血最能化煞,钟易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把凶煞诱进后巷之后就封住了前后两端的出路。
使得凶煞被木鸡中的黑狗血重创之后无路可逃。
被关在后巷里的凶煞已经虚弱不堪,再加上几只木鸡同时高鸣,想要再次逃脱已经不可能了。
即使凶煞不会在鸡鸣中狂乱而死,勉强支撑下来,只要天一亮,也会被日光晒成飞灰。
可是钟易究竟对木偶做了什么手脚,让木鸡不但按时高鸣还能活动?
这种事情王小明也不知道。
想来那是鲁班技艺,外行人难以从表面窥探到其中秘密。
“那些鸡又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王小明说:“你不是和他一起做的吗?怎么反而来问我?”
“就是因为我和他一起做的,所以我才好奇啊。”陆小鲁说:“那些木偶结构精巧得很,而且我在边上看着,他完全使用榫卯构造就能拼成一只鸡,一根钉子都没用上!你表哥是个天才啊小明!”
说到这里,陆小鲁脸上露出了一种梦幻般的表情:“你说我要是拜他为师他会不会答应?”
“你想问的就只有这个吗?”王小明觉得很不可思议。
“啊?”陆小鲁回过神来:“我就是特别在意这个啊。”
“其他的不想知道?”王小明眨巴眼睛。
陆小鲁想了想:“喔,对。你们刚才在玩什么?”
王小明斯巴达了:“玩?!”
“大半夜的不学好,在外面和小混混斗殴了吗?”陆小鲁责怪地说:“弄得我师父都受伤了,一定是你太不会打架。”
“你说我们在斗殴?”王小明不可思议地说。
那个神经病会半夜去和凶煞斗殴?还不是因为陆小鲁!
而且谁能和凶煞互殴?他和钟易基本只能跑给它追而已!
“……等等。”王小明冷静下来,突然看着陆小鲁:“小鲁,你刚才开门的时候,除了我和谢……我表哥,你还看见什么了吗?”
“看见了,那些鸡啊!栩栩如生!”陆小鲁加重口气。
“没别的了?”王小明瞪大眼睛。
“还有什么?”陆小鲁说:“小混混追过来了?”
王小明这才明白,弄了半天,原来陆小鲁根本没看见凶煞?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他和陆小鲁住一个宿舍这么久,如果陆小鲁真的生了阴阳眼,他应该不会完全没有发觉才对。
可是如果陆小鲁真的只是个普通人,那为什么他能打开王大壮的阴阳锁?
第11章
王小明越想越糊涂了。
陆小鲁看到王小明对于钟易神乎其神的‘木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屁颠屁颠地上楼看师父去了。
王小明在光明文具店里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白,他才上楼拿了个东西,又拿了楼梯下的一把大扫帚出了门。
这个时候还不到六点,街上只有穿着荧光环卫服的清洁工踩着三轮车经过,还好奇地看了也扛着一把大扫帚的王小明一眼。
王小明慢慢走到后巷,看到钟易的几只木鸡还在墙头,但已经不叫了。
昨晚混乱打斗的地方只留下凌乱的痕迹,王小明看到还有几股淡淡的怨气还在巷子中间打着旋,但昨晚那浓雾般的景象已经没有了。
那是凶煞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那个可怖的黑伞人被黑狗血重创,又听到鸡鸣,绝无生天。
这也意味着陆小鲁没事了。
王小明收拾了那些木鸡,开始扫地。
这把大扫帚也是用桃木枝扎的,是王大壮每次清扫后巷的工具。
王小明握着发亮的扫帚把认认真真地把后巷扫干净,看到扫帚每扫一下似乎都带着风,把残存的怨气都扫开了。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以往王大壮扫干净以后还会画符请香,但王小明不会这些。
王家的天师,下落不明。
王小明把地扫干净以后,又掏出一罐可乐来。
他觉得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可乐。
王小明把可乐打开,放到大排档垃圾桶边上,蹲下身来双手合十。
“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总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处理你们的事,所以也不怎么理睬你。但是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跟你说两句话就好了。”
王小明之前很少到后巷来,他不知道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是什么时候飘到这里来的。
是附近夭折的孩子吗?
王小明想起那个小孩小心翼翼看自己贴传单的样子,觉得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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