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陆小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奇葩,用室友的话来说,陆小鲁拥有一颗随时都在疯狂裸奔的心。
所以如果全盘托出,王小明还真不能预计陆小鲁会是个什么反应。
万一这家伙一时抽风,想要围观抓鬼怎么办?
话说回来,钟易讲得真是轻松,‘我们要去除煞’——煞是这么好除的吗?
王小明没有接触过业界标准,但是他知道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是连滚带爬狼狈逃回来的,如果那个玩意真的能说除就除,或者说钟易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昨天晚上逃得比他还快?
陆小鲁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收妖?”
王小明说:“他……我表哥爱开玩笑,刚起床脑子不清楚。”
“你说谁脑子不清楚?”钟易沉下脸。
陆小鲁看着这对诡异的表兄弟互瞪,挠了挠脑袋:“是天气太热了吗?那什么,第一次和表哥见面,我出去买点什么……”
“别去!”王小明和钟易异口同声道。
“原来你们感情很好嘛。”陆小鲁感慨。
王小明说:“现在还早呢,走走,上楼,我给你看昨天发现的一个好玩的帖子。”
钟易看着王小明半拖半拉地把陆小鲁弄上楼,不在意地捞起在他脚边转圈的白大人去翻冰箱。
不一会儿,王小明就蹬蹬蹬地下楼了。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王小明开口就问。
“字面上的意思。”钟易带了点诧异:“你没听懂吗?”
我倒希望没听懂。
王小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想去找那个黑——凶煞?”王小明压低声音:“你有把握吗?确定凭我们两个能干的过它?”
“不确定。”钟易立刻说。
王小明:“……”
“那个东西虽然凶,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斗一斗的,我爷爷曾经一个人收拾过有七个凶煞环伺的房子。”钟易说:“我没有和这种东西交过手,所以昨晚并不是很清楚状况。但是接触过一回之后,就能有所了解了。”
虽然凶,但犹可一斗。
“你有几分把握?”王小明想了想:“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去送死。”
后巷里的那个孩子不过是个没有实体的魂呢,被那把伞一戳就没了,他王小明可是个血肉之躯的大活人。
“六分吧。”钟易说。
王小明说:“听到这个我就放心多了,我们两个被凶煞咬得体无完肤的概率只有四成而已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钟易哼了一声:“不是我们,是你。要是真的不成,我有自信可以跑得比它快。”
王小明:“……”
“而且如果王大壮的孙子是个——哪怕只是合格的天师的话,联手除煞的把握没有十成,也不会低于八成。”钟易又开始嘲讽王小明:“我估算六成还算是委婉的说法,没有把你可能会连累我的部分算进去。”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一个人去吧。”这一次被嘲笑,王小明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眯眯地说:“反正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也只是碍手碍脚。”
“说的也是,少个包袱也好——你以为我会这么说?”钟易用王小明说的话堵回去:“你好歹也是王大壮的孙子。”
“我爷爷除了叫我打算盘算账之外什么都没教我。”
钟易说:“虽然他没有教你,但他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做了这么多年天师,一定有很多厉害的法器。不求你会画符施咒,但有多少法宝就般多少,我猜除了你,你爷爷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有用的宝物。”
“有我也不会用的。”王小明说:“你上次还说我把天蓬尺当烧火棍用。”
后来王小明才知道天蓬尺是个驱魔的法器,现存的真货已经不多了——而他家那个显然是真的,当时还帮他挡了一下子。
爷爷也不告诉他,就把这么少见的东西随手放在桌上,幸亏后来他还记得把天蓬尺捡回来,不然以后爷爷回来了,一定会揍他。
“那就当烧火棍用。”钟易说:“你那时候也看见了,虽然你不会用,但那些东西本身具有的力量不会因为你没用就消失,哪怕拿来当板砖敲凶煞,效果也绝 对比一般的板砖要好。”
王小明颓然道:“我爷爷知道了不会饶了我的。”
钟易看了王小明一眼,虽然看起来很沮丧,但是钟易知道王小明是同意晚上和他一起行动了。
他知道这对王小明来说不容易。
如果王小明继承了王大壮的本事还好,偏偏不知道王大壮怎么打算的,居然把王小明养成了个普通人。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对上凶煞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如果是看不见凶煞的人还好,虽然死得莫名其妙,但至少能得个痛快。
偏偏王小明能看见那些东西。有时候视觉上产生的惊吓会使恐惧感无限放大,经过昨晚,王小明竟这么快就同意再次跟自己去和凶煞斗上一斗,十有八九是为了他那个冒失的朋友。
想到这里,钟易之前对王小明的轻视稍微减轻了些。
“你不用那个表情。”钟易对他说:“我们是去除煞,又不是专程去送死。”
王小明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在我看来和送死差不多了。”
他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凶煞,在那种诡异的长相和非人的速度和力量面前,他能想到的反抗对策几乎都是个笑话。
现在王小明倒真的有点后悔了,自己为什么好奇心不重些,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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