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蓝哭笑不得地叫道:“别闹!你去找还歌做什么?”
“我老公大半夜跑去找别的男人,而且是睡在一起比清醒着在一起时间都长的男人,我当然要谨慎衡量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你俩是怎么睡一起的,都干什么了?白还歌可是光着来给我开的门。”
“啊?”祁蓝瞠目结舌地看着于南望,“你、你、你还真跟还歌见面啦?”
“当然,他说了,他跟你的关系就像我跟你的关系一样,不!纯!粹!”
“别逗……我跟他什么时候……这么不纯粹了……”祁蓝发觉身体被全面束缚和过去只是四肢被限制还有很大不同,限制四肢还是有活动空间,现在整个身体都被粗砺的绳子捆紧,任何一个微小动作都会顺着绳索刺激到周身皮肤,快感在皮肤上无限蔓延,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触感令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惶恐,仿佛躺在巨大的冰块上顺着漆黑宽阔的水流向前移动,天高地阔,四野寂寥,肌肤如火,被于南望这条大河裹挟着向前冲去,不知何处是尽头。
于南望揉搓祁蓝:“就这么不纯粹,白还歌说的。”
“胡说……哪有这么、这个这个这样了……我跟他真就是好兄弟,真没别的……”祁蓝一身精壮肌肉活活被于南望揉得腰身发软,说话也颠三倒四了,“真是好兄弟,真没别的,真没不纯粹,很纯粹,特别纯粹,真的……纯粹……诶哟……”于南望拿刀划开祁蓝裤子,把手指探进去了,笑嘻嘻地道:“我检查检查到底有多纯粹。”
“我操,就我跟白还歌不纯粹了也轮不到检查那儿啊。”祁蓝注意力一分散就管不住嘴,于南望眼睛里掠过一道绿光,森然一笑道:“这么说你跟白还歌干是用的前面?”
“没有,不是……喂你想哪儿去了,别闹,我跟还歌啥也没干啊啊啊——”
祁蓝还是太低估了于南望的手段,二十分钟后他趴在床上缓了一阵子,自暴自弃地道:“你他妈要搞就搞,要捆绳子玩花样就捆,今天怎么总拿白还歌说事。”
“大半夜的,他喝多了,你去见他,我再见他,他说你俩不纯粹了,你让我怎么想?是说跟你有交情的男人都可以跟你上床?那我算什么!”于南望把真心话说出来了,磨牙吮血般怒。祁蓝怔道:“没有,真没有——喂,我跟你说没有,你为什么总不相信!”
“我就算信你没跟他干过,也不信你心里没想过!”于南望和身扑下,掐着祁蓝下颏使劲儿吻他嘴唇,气咻咻地像是想把祁蓝吞了,祁蓝被这个热情又凶悍的吻吻得上不来气,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心脏狂跳,于南望那双眼睛竟然能够穿透他五脏六腑看出他心思,想起白还歌修长温软的身体,紧张颤抖的睫毛,微微噘起的双唇,自己在洗手间里狂抽自己那一耳光之前,确实如于南望所说,心里岂止是想过,想得简直可多了!
于南望掐着他下颏拼命将舌头向他口中翻搅,祁蓝好容易挣脱了他,腾出嘴来嚷道:“等、等一下……”
于南望撑起半个身子眯着眼睛打量祁蓝:“再给你一次自首机会,坦白吧,想没想过?”
祁蓝顿时语塞,要他在于南望面前承认想过跟白还歌亲密接触固然是极其艰难,但要硬着头皮不承认,那等于把自己置于脚踏两只船的地步。撒谎之前还可说是因为没有辨清爱情与兄弟友情的区别,没有完成自己突然从喜欢女人到喜欢男人的转变,所以才会在于南望和白还歌之间犹疑不定,既不能断定自己和于南望的关系,也不能断定自己和白还歌的关系。
可若是主动对于南望隐瞒了曾对白还歌产生过性幻想的事实,等于自己内心深处是明了一切的。
明了他爱着于南望,明了他竟然也爱着白还歌。明了他逃离白还歌那一刻竟然不是为于南望放手,而是怕惹得白还歌翻脸,两人连兄弟都没得做。
只是他从不敢承认,他怎能承认?他活了二十七年,历来以极为阳刚的英雄气概为荣,末了发现自己竟然不爱女人爱男人,并且一下子爱了两个男人!
既对不起于南望,也对不起白还歌。
祁蓝两边太阳穴一起轰鸣,羞惭、自责、困惑、伤感一起自心底涌出,不明白怎么漫漫人生路出来走两步就走歪到如此地步。好端端的兄弟差点被自己给按倒了,好端端的朋友已经把自己给按倒了,偏偏自己还甘之如饴。想想薛小冰那般美貌,对自己倒追的热情,硬是没动心,可能自己骨子里就是爱男人超过爱女人,只不过这么多年没有发现。再想和还歌交往十年来的一举一动,都当是兄弟情深,其实长年累月相伴相依,已与情侣无异。
自己愣没发现!还歌也没发现!还伙着一起看窗下的女生来来往往,颇当一景儿。
祁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想过”两字,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他觉得于南望不是诈唬,应该是真的去找过白还歌,他能混进刑警队宿舍,还能设法让白还歌出门见面,就是他转述还歌的话真假莫辨。不过以自己对还歌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说出那种话来。还“我跟祁蓝也不纯粹了”,这哪儿是还歌的风格,多半是把于南望的上门挑衅一阵刻薄,拎着解剖刀把他轰出门去。然后于南望带着被人扫地出门的愤懑与怨恨冲回府邸,把自己五花大绑,逼着自己承认到底有没有跟白还歌发生过关系。
他早该知道这男人扯了绳子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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