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芒芒的雾气之下,她的说话让毒蠍的心如刀绞般的痛,不仅是她护了那个男人,还有那男人称呼她为公主,多麽高上的地位!
她,只是一个只懂杀人,满手鲜血的游浪之人。一切一切,顿时让毒蠍对她感到陌生,感到她们之间,隔了一条很寛阔的湖一样,永远只能站在湖的两端,彼此相望。
毒蠍眯起眼来,蹲下来,毫无怜悯地捏住霏语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那记忆你倒已回来,这点,我没说错吧?」那对心虚飘移的眸子已找到了她猜对的答案,「你到底是甚麽人,那个叫修罗的男人又是谁?为甚麽要带你走!啊,对,他该带你走,回去当你的公主!」
「不是,晴,不是这样的,是,我在第二天就想起了,可……」
「那你为甚麽又不跟那个男人走!你就跟那个男人走!快点走!回去当你的公主!回去争回你的皇位!你给我滚,我再也……再也不想见到你……」她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毒蠍往她大吼,皱头一直拱起。
「没有……我没有………」霏语吓得流起眼泪哭起来,她抿着嘴,已经不知道还能说点甚麽。
「没有甚麽!你没有甚麽!你记起了所有事为甚麽还要留下来!你回去!你回去你的地方!我不要你了!你回去!我不想再要你了!听到没!」毒蠍把她甩开,霏语整个人跌下去。
毒蠍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霏语,沉默好一会儿,「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我和你……离吧。」她慢慢退走,无声地从黑暗之中消失。
霏语肩上的痛已经有点麻目,痛已不能再痛,当她麻目到清醒过後,才意识她已走了,比上一次更加狠心地离她而去,她的说话彷如她的名字叫起来的冷漠无情,她的心在流着血柱,好像伤口,永不结焦了,会一直在无声之间涌出无尽的血块。
泪水朦胧了她的视野,漆夜之下,她甚麽也看不到,甚麽也看不到…………
闻到的是血和草的腥味,听到的,是风的悲鸣,而眼眸………
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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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语从黑暗之中睁开眼睛,她茫然的一点也动不了,右肩像僵硬如石头,抬也不抬动,她没有奇怪她身处那儿,心里想,反正,谁都不在了。她唯一知道的是心在麻痹,胸口里没了填满的东西,空洞,无力,肩上有着刺痛,而她闻到了一些难闻的药味。
「霏语公主……你终於醒了。」修罗裸着半身,可大半身几乎都缠着纱布,是毒蠍留给他的伤。
那夜,修罗没有走多远,他放心不下霏语便沿途折返,可毒蠍见不到,找到的是昏了过去的霏语,肩上还流着血,以他过去对她们之间关系的观察,起初是惊讶激动,彷佛亲妹妹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一样,所以,他认为毒蠍不可能丢下公主,谁知她真的把公主抛弃在野外,还视她的伤不顾!
他就带着霏语往村落跑,给一户只住有两母女一些银两让他们住下,也请她们照顾霏语,更找来村里的一个大夫,替他们两人治伤。
「修罗哥哥?」霏语听到熟悉的低沉声音,才懂得想从床上起来,但一扯,又扯痛了肩膀,她吃痛的扭起眉心。
「慢慢来,别急。」修罗放下那碗药,两个箭步走过去轻扶她半依着。
「修罗哥哥,你怎麽回头了,你回去吧,跟皇兄说我不做甚麽领主,给他做伊甸国会更好的。」霏语轻轻把掌心放到他的手背上,脸带一抹伤痛的笑靥,让人不禁想抱着她,给她一点温暖。
而修罗也真的轻抱她入怀间,「主上现在四面楚歌,八方群臣都不承认他是伊甸国的领主,只承认他是暂代皇位一职,而兵权掌握於真正伊甸国领主的手中,也即使公主你了,向来,伊甸国的兵权控制都用身上胎纹作记认的,所以主上不得不要我带公主回去呢。」
「我不想回去,修罗哥哥……我不想和皇兄总是只有争权的关系,我敬爱皇兄,我从不觉得自己能做到治家齐国平天下,从我懂事以来,我从没要当上领主,我想打破伊甸国的传统,不一定有胎纹的人才能成为领主的。」
「话是这麽说,公主,但那群守旧的群臣不是这样想。」修罗摸着她的头颅,热已退去,暗暗叹一口气,几百年的传统,又怎可以那麽容易推翻。
「我想休息……」霏语不想继续这个不健康的话题,她心明白,可她不想面对。
「那……你喝完这碗药才休息吧。」把药端到她手里,又轻叹一声,摸摸她的脸,这是她小时候他总爱这样偷偷地做,「她……留下受伤的你,你会恨她吗?」
霏语假装听不见他的话,把药喝完後就侧躺下来,修罗凝视她的背好一会儿,才为她盖上被子,却未发现,霏语的眼泪正滚出了她的眼眶,弄湿了香枕。
受了伤的两人就在村落住了快两周,这段日子里,霏语沉默寡言,很常坐在大门外,仰首望天,又或是瑟缩在床上睡上一整天,修罗看此情况,也不忍心真的把她带走,加上她的伤还没痊癒,而且是比平常慢了许多,应该是她从没好心情的关系。
修罗想,这想也不是办法,她的伤口时而还会渗出血水,是一直没有癒好的迹象,他决定带她离开,一边游走,一边引诱她回伊甸国。
行装没太多,就两个小包袱和一些乾粮和水,就在出发後没多久的林野间,有两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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