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气,三天后,等李令月再回去的时候,那冰凉的皇宫留给她的还有什么?
上官婉儿往司马安那边瞧去,司马安也看着她,二人目光接触,一个深不见底,一个却是忧心忡忡。
婉儿浅笑,似乎是在告诉司马安自己很好,自己没事。
但落在了李令月眼中,却是另外一番的滋味了,她故意让婉儿看见这一幕,便是为了显示自己和司马安的关系,让上官婉儿知难而退,虽然知道司马安心中有自己,但实在芥蒂她说的那一句“我是喜欢婉儿”。
“既然如此,本宫也只能等了。”李令月黯淡了眸子,站起身,负手而立,瞧着墙角道,“上官婉儿,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有话本宫便直接和你说了。”
“公主请讲。”
“母后对你的心思,你了解吗?”
上官婉儿一愣,天后对自己的心思?
李令月瞧她如此,便知道她还不明所以,摇了摇头道:“就当本宫没有说罢。”她转身来到了婉儿面前,故意当着司马安的面凑近婉儿耳边低语道,“司马安是本宫的,你休想抢走。”
“若是公主的,便不担心别人会抢走。”婉儿回道。
“有胆色。”李令月不怒反笑,侧过身去俯身对着一脸茫然的司马安道,“你身上太脏,给本宫洗干净了,弄的房间一股脏臭味道,罚你擦洗走过的地方。”
“这又不是我的错!”司马安争辩道。若不是为了上山见她,自己何必弄的那么狼狈,虽然是空的夜香桶,但那种“深深”的臭味呕了自己一路,到现在心中还有阴霾,恐怕一辈子都挥之不去了。“李令月,还不还我衣服?”
“不还,怎样?”李令月挑衅。
“那就……”司马安眉眼一弯,顾不上还有没有衣服,双手捧水猛然往李令月脸上一扑,“哈哈哈哈!”司马安指着被泼了一脸水的李令月大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李令月抹掉脸上的水渍,板着脸盯了司马安一会儿,忽而扭头端起一盆冷水不动声色地靠近司马安。
“喂,李令月,不带这样的!”司马安往后躲,“婉儿,救我!”
上官婉儿抿嘴笑了笑,她眼中的李令月和司马安此刻是多么合拍,一个骄傲的公主,一个苦中作乐的无赖。
“公主!”门外暗香带着哭腔道,“天皇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木还是很有节操的......
☆、遗诏
谁也没料到李治走的如此突然。
司马安抹掉脸上的水珠,视线投向李令月,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父母,如今李治死了,她心中必然悲恸,可是在她平静的脸上丝毫捕捉不到她内心的信息。
上官婉儿垂头思索,天皇死了,天后便可以无所顾忌,是非成败回宫便见分晓,如今便是这紧要的时刻,若是自己能在天后身边成为她的一股力量,对日后的仕途必定有利。
“摆架,”李令月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冰冷而镇定,“回宫。”
“你现在就回去?”司马安开口问。
我和你才刚刚见面,即要分别?
“呆在这里,等本宫回来。”李令月看着司马安,加重了语气,“本宫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司马安发觉她的眼睛渐红,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攒紧的手很用力,她的指甲甚至掐进了掌心的肉里,方才还嬉笑怒骂的人儿,转眼间便陷入了丧亲的痛苦之境,一想及李令月为李治学医、在李治病重的时候亲自看护,便知道李治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
“知道了,我在山庄等你。”司马安回,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
上官婉儿也望向司马安,但那人并未瞧着自己,涌上心头的话最后只化成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司马,珍重。”
转身打开门,婉儿刚踏出房外,却听见后面的人道:“婉儿!”
上官婉儿回头,只见方才还在浴桶里的司马安披了一件紫色外袍,裹着身子赤脚小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拉过婉儿的手,将东西放在了她的掌心,低声叮咛道:“这东西还是交给你最合适,再也不许还回来。”
婉儿低头一瞧,这正是之前还给她的手链。
“婉儿,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是一朵傲雪寒梅,无论将来的路有多么难走,坚持走下去,顺从自己的心,好吗?”司马安微笑道。
“嗯。”婉儿的眼里闪着光。
“上官婉儿,走罢。”李令月绕过二人,不动声色道。
“公主,我给你再拿一件外袍。”暗香睨着司马安身上的那件衣裳,对着只着单薄服饰的李令月喊。
“不用了,本宫耐得住。”李令月顿住脚步,侧了侧脸道,“暗香,你留在山庄,按着方子配齐药材,替本宫看着她。”
“是。”暗香只能留步,狠狠瞪了一眼司马安,责怪她害的自己没办法跟着公主回宫,而司马安则是一脸的茫然,用肘部捅了捅暗香道,“公主说的是什么药?”
暗香咬牙切齿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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